钱团团走了,下午三点五十二分。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为病床上的人渡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
她的瞳孔有些涣散,声音却出奇的精神。
“温初姐姐。”她说:“京剧真的超好看哒!”
顿了顿,又小声的说:“谢谢温初姐姐呀!”
钱团团眨了眨眼睛,她快看不清了。
床前站着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她听见了低低的抽噎声。
她动了动手指,似乎为那人拂去眼泪,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十几岁小姑娘的稚嫩,清脆又悦耳,偏偏又像是会随风飘散一般,轻飘飘的。
她说:“妈妈不哭,团团不难受。”
太阳真温暖啊,她想,
可惜以后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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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她只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陆景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小姑娘垂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与身后的暗沉蓝色交织在一起,像是要被吞噬,没由来的,他感到一阵心慌。
突然被抱住,温初愣了一下,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让她下一秒放松了警惕,她埋在男人怀里,声音闷闷的,又带着丝丝颤抖。
“陆景辞……”
一句话,三个字,陆景辞只觉得自己心抽一抽的疼,他用力抱紧小姑娘,想把心底的那抹恐慌压下去。
他说:“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