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吴柳柳突然慌了神,她虽不知真相如何,但这事确实是管家提醒自己的。
管家也是冷汗直流,身子伏在地上,双肩颤抖,语带哭腔,“是,都是草民的错,我知道姑奶奶是去报官,但她一向能闹腾,便想给她添堵,草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怂恿小姐先把灵堂办起来,但也是为了让老爷入土为安啊。”
这吴府真是各有各的说辞。
“确实是你的错,如今看来只能开棺验尸了,究竟因病而亡还是另有原因,一验便知。”
底下众人听了,皆睁大了双眼,想要说些什么,但迫于南归雁的气势和犀利的问话,也不敢出声了。事情闹到这一步,总要知道说法。
管家久久伏在地上,吴柳柳则攥紧帕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她不想让验尸,虽然说来不孝,但她对父亲的感情还没有管家深,再则他还是自己认定终身之人的父亲。
管家今日反常了些。
但姑母和母亲似乎也与平日不大一样。
吴柳柳脑子乱轰轰的,一时间连失去父亲的伤心都暂忘了,或者说她本来就算不得伤心。她在灵堂前哭,只是哭自己命运多舛罢了。
南归雁自然是不会验尸的,但好在她一向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临走前将京兆府的仵作一块带来了。
命令几人在偏厅不得出入——凶手差不多就在几人当中了,又让仵作前去验尸。
而她依旧静坐在偏厅上首,几人皆是冷汗直流,一时间竟不知谁更紧张些。
只钱吴氏面色看起来正常些,有意说些好话给南归雁听,“瞧瞧大人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却有如此决断和魄力,当得上女中豪杰类。”
众人不知道南归雁的身份,又见她可以负责查案,便都大人的浑叫着,总是没错的。
女子为官,确实好些年没见过了。
南归雁闻言依旧八风不动,也不接话,溢美之词听听就罢。
钱吴氏自讨了个没趣,讪讪一笑,面容颇为难看。手中撕巴着手绢,内心惴惴不安,她居然把事闹了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