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晰刚想走过去看,脚下却立刻被黄葛榕的根系圈住脚踝,迅速扯进了树背后的土洞。
二人都没料到这枯树居然可以动,一切又来得太快,就连宫哲彦也没反应过来,等他跳入土洞时,已没了叶君晰的声音。
走了两三步却见一翠绿色道袍的男子被树根捆在洞壁上,灰头土脸头发凌乱,连靴子都丢了一只。
宫哲彦断开根茎将他救下,那人想伸手过来借力站稳,他连忙朝后一撤。男子摔了个屁股墩,拨开脸前的毛糙糙褐发抬眸看向他,开口似乎正要道谢。
宫哲彦看清那人的面容,立刻火冒三丈,冲过来揪着男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对着男子怒吼:“又是你!叶君晰在哪里?!!”
男子摸不清头脑,扯着宫哲彦的手腕就外后褪,希望他松开自己,嘴上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位道友你好不讲道理,吾今天才见你第一回,哪来的又,至于叶君晰?约莫是那个被妖树拖进来的道士,他在何处,你问吾,吾怎么知道?吾又不是妖树,虽说是你救了吾……”
宫哲彦的怒火“蹭蹭蹭”得往上冒,他转而掐起男子的脖颈,伴随着话语一步步缩紧:“钟……海……棠,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的耐心有限!!!”
男子听到宫哲彦这样说,凤眸立刻亮了起来,他死死地扯住宫哲彦的衣袖问道:“吾……咳咳咳…你认识吾的哥哥?他在哪里?”
宫哲彦皱了下眉,然后用摸了摸男子脸上的土灰,发现他眼角并无红痣,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将男子丢下,自行向更深地地方去找,却被跟得紧紧的。
男子在他耳边话不停:“这位道友,钟海棠是吾的双生哥哥,吾是他的亲弟弟,钟介然。道友方才说“又”,说明道友见过吾的哥哥至少两回,是在哪处,哪里?吾听说吾的哥哥被魔尊掳走了,这是真的吗?还是你其实是魔尊……”
钟介然捂着自己嘴巴,倒退两步,然后又立刻更上,继续说:“你怎么不说话?魔尊都很少说话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对呀,魔尊怎么会救人呢??所以你到底怎么认识吾的哥哥?你快说,吾知道你的叶道友在何处!!!”
宫哲彦猛然顿步,他抬手就将钟介然双手捆了起来,自己牵住捆仙绳的另外一头,将他扯到自己前面,又微微在上头施了一点电流,小惩大诫:“在哪里?快走!”
方才啰啰嗦嗦的钟介然顿时闭了嘴,悄无声息抛了个白眼给宫哲彦。
走了一会儿,却是宫哲彦先开得口:“我们前面说话,你为什么不说,怎么突然就开口了?”
钟介然磨了磨手腕,咳嗽两声:“这妖树的汁水有麻痹人神经的作用,吾即便能听得见你们在说什么,也开不了口。再说,吾早就想告诉你们这树不怀好意,若你们真将他的神魂剥离出来,他就要来夺舍吾的肉身。不过这下好了,吾的肉身保住了,小命却要没了……”
宫哲彦没空听他掰扯,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带我找到他,我不会杀你灭口。”
“可吾看你身上杀气很重,尤其是你刚刚掐着吾的脖子……话说,你能不能告诉吾一些关于吾哥哥的消息。吾身上有解麻痹的丹药,待会儿你的叶道友用得上。怎么样?考虑考虑?”
钟介然降下速度想与宫哲彦并排前行套套近乎,却被宫哲彦一脚踹到了前面,他手上又拴着绳子,向前趔趄了两步之后又被拽住,再次摔了个屁股墩。
眼前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根须,钟介然拿出怀中的白贝玄化扇,操作其飞旋一周,将那些根须全都搅碎了。破裂断损的根须溢出黏答答的浓汁,凝固、凝结。
在那之后,宫哲彦看到了被捆住已经昏迷的叶君晰。
钟介然:“哇,你的叶道友好生俊俏!银色……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