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叶君晰还来不及开口,便看见那一群鸦青色的怪鸟又飞了回来,在树顶盘旋了四圈,一只接一只落在树杈上,渐渐地将那棵枯树填满,笼着云烟看起来郁郁葱葱。
叶君晰并没有将剑收回剑鞘,而是找了块干净的卵石蹭了蹭,问道:“树先生,你可知应抚观在此峰的何处?”
枯树先前干哑的声音变换成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干净又明亮:“我知!我知!只求二位仙人帮在下一个……”
话还没说全,身上的怪鸟立刻开始啄他的树枝,腥浓的树汁又涌了出来,凝结、剥离、溢出,如此反复。
枯树疼得吱呀乱叫,声音再度跌回了那个枯槁一般的嗓音。
叶君晰听着枯树知道应抚观的事,连忙凭空掀起一阵夹着冰锥的寒风朝着树上刮去,似要帮枯树将这一群怪鸟驱赶,让他可以正常开口。
谁知这一群墨绿色的怪鸟像不要命一般,依旧站在树上啄着枯树的树枝,一大半怪鸟被冰锥刺穿了心脏仍然站在上头,机械地重复着敲啄的动作,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从树上坠落。
剩余活下来的怪鸟将目标转向二人,朝着他们直冲过来,如黑夜中破晓的冷箭。
叶君晰还未抬剑,身后的美少年就凭空织起一个蓝色电网,所有飞过来的怪鸟触网即焦。
噼里啪啦一阵闪光之后,叶君晰居然觉得有点……香?
他吸了吸鼻子,对着枯树说道:“树先生,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多谢,多谢!不瞒二位仙人,我其实是应抚观的一名道士,被困在这副躯壳里已有上千年了,这些怪鸟会一直啃食我的枝干,让我疼痛。如果你们将我从这枯树里剥离出来,我自然可以带你们去我的应抚观。”
枯树的声音再次恢复成青年男子的嗓音,如雨中吹埙,瑟瑟而空灵,着实有些好听。
叶君晰二指并拢点在自己鬓边,闭目探查了一番说道:“怎么剥离?你的灵魂已经寄附在这树上数千年,此处又无肉身可替,我若强行将你的魂魄与枯树剥离,三日内你就会魂飞魄散。”
枯树哀叹了一声:“的确,的确!可我已不想在这红尘游荡,仙人只需将我的灵魂剥出来,其他的不必在意。三日自由,与我而言,已是足够……”
“也罢!”
叶君晰点了点头,心中感慨若是换作自己也不愿意如此苟活。他提剑正要朝着树干中心刺去,却被一旁的毕彦握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