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礼桓正想着重新寻一个赚钱的营生,就有人找上了门。是他的老船客,老船客许久不坐荣礼桓的船了,有点惦念荣礼桓的小零嘴,他是做粮食生意的,最近刚忙完,正闲着没事,竟亲自找上门了。
这位大哥三十出头,荣礼桓喊他徐哥,“徐哥,我家里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是没时间天天去渡口撑船。”
那徐哥左右无事,便想了这么一个主意,“不去撑船也可以卖零嘴,不如这样,你来做,我每日找你来拿,算我们合作,挣的钱四六分,我四你六。”
反正入了冬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荣礼桓思索了一下,答应了。
成本他二人一人出一半,除此之外,自己这边主要需要投点人工。
“咱们虽是熟人,但做生意还是要按章程来,咱们得签个契书。”
荣礼桓点点头,“这个自然。”
那徐哥道:“这个决定有些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契书,不如这样,明日后我再来签了契书?”
荣礼桓嗨了一声,“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他起身拿了纸笔,喝杯茶的功夫,便将契书拟好了。
“一式两份,徐哥看看,有没有问题?”
那徐哥一接过来,不住赞叹,“小礼写的一手好字啊!”不似寻常小哥儿和小姐那般娟秀,这字写的要恣意一些,恣意中又带着刚劲,怎么都看不出出自一个小哥儿之手。
契约就此签了。
当晚,周和就看见昨天还跟自己抱怨钱不够花了的荣礼桓正拎着油壶,咕嘟咕嘟咕嘟……往锅里倒油。
平时吃油都是论滴的,周和额头青筋一跳,上前捏住他的耳朵,“荣小礼,你还要不要过日子了?还跟我抱怨没钱花,你这么过日子能有钱花吗?”
荣礼桓忙解释,“这些东西都是要卖出去的,不是我自己吃的。你知道的,我已经摆渡又卖小零嘴。”
周和将信将疑,“真的?”
“你在旁边看着,看你相公的手艺。”
不多时,一阵食物的香气逸满整间屋子。
周父:……咕嘟!
那兔崽子又在做什么?
怎么天天这么造?一看就不是个能过日子的人,周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他有些嫌弃的将那影子扫开了。
却不知,那是离真相最近的时刻。
他满心的不解,明明自己自小和小的时候就教他节俭朴素,怎么到头来他就看上了这么个奢靡又不正经的家伙?
“第一块给你尝尝。”荣礼桓喂到周和嘴边。
周和眼睛一亮,果然好吃。
周和拉开桌子,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和荣礼桓你一口我一口的喂了起来。
“喜欢吗?”
周和点头,“嗯嗯嗯,好喜欢。”咔嚓咔嚓,嚼。
“你叫一声相公,我明天给你做其他好吃的。”
周和年纪也还小,他正是贪嘴的年纪,又正与荣礼桓浓情蜜意,当即甜腻腻的喊了一声,“相公~”
“亲一个~”
周父:……败家还恶心。
亲了大约有一盏茶,两人终于分开了,“宝贝儿,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不能来你家住了。我和徐哥一块儿做生意,但全靠我一人怕忙不过来,我可能要找我叔伯帮忙。你一个人照顾咱爹,行吗?”
周父:……呸呸呸,哪个是你爹!
荣礼桓只是打了个喷嚏,其余毫无所觉。
本想直接去找荣老七,但路过书塾,他顺道去看了看曹先生,曹先生已经打算变卖家产支持赵玉科考了。
“先生何至于此。”荣礼桓,“赵玉科考是他自己的事,何苦为了他散尽钱财?您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曹先生笑笑,“你不懂!这是我毕生的愿望,想我教书育人一辈子,却没一个能中举,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这些身外之财于我如粪土。可若到死都教不出一个举人,那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荣礼桓叹了口气,不去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先生尝尝我炸的小黄鱼和鸡柳。”
曹先生笑着捏了一块放进嘴里,“除了教书,我这辈子也就这点爱好了。”
曹先生吃了几口就收了起来,打算以后慢慢吃,用帕子擦了擦手,曹先生突然问他,“我给你的书可看完了?可有什么疑惑?”
“看完了?我有几处不太懂,还望先生解惑。”
答完疑解完惑,天色已近黄昏。
荣礼桓去了趟荣老七家,约了他第二日来自己家里帮忙,又去了趟荣老三家喊了荣三婶。
一喊完人,他便迫不及待的回家将与曹先生讨论后的心得写了下来。写完还尤不过瘾,又背了两个时辰的书。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媳妇儿,荣礼桓又睡不着,就点了盏灯,写了篇文章。
睡前,荣礼桓觉得自己得了解了解这个世界的读书人的学习方法,以便参考借鉴,避免陷入闭门造车的误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荣礼桓变得格外的忙,他连和周和温存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做出的成绩也是显著的。
一边,房子已经竣工,最近正用地暖烘着,等湿气散了人就可以住进去了。一边,与坐船的徐哥合作也小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