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兰拷(1 / 2)卑臣首页

兰言诗只是起疑罢了,并未想到其他,更不会猜到他大胆到夜闯她帷帐,剥光她的衣衫,搂着她入睡。假如她半夜醒来,就会知道他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了。

她等了好久,眉头微蹙,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在她的催促之下,他回答了,声音低沉惑人,他说:

“主子,你轻薄我。”

他说了还不够,微微侧脸用眼眸的余光望向自己的脖颈,意有所指,用沉默控诉着她的“唐突”行为。

“什么?”她以为她耳背了。

“你轻薄我。”

“……”兰言诗眼眸立刻瞪圆了,她从他的背上挣脱下来,慌乱中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倒了在地上,“我轻薄你?你不要胡说。”

程释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主子不认,阿释总不能逼你承认。”

“我没有……”

“我虽是奴才,身份卑微,但并不代表,谁都能图我的身子,占我的便宜。”

“你荒谬!我怎么就图你的身子了?那是你停地太突然,我不小心撞上的!”她坐在地上,已经顾不上凉,气鼓鼓地反驳着。

一身男子衣,浑身女儿气,娇柔又扭捏,真想捏捏她的脸。

程释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兰言诗嘴唇微张,她方才紧张时咬过自己的唇,上头湿润潋滟,犹如雨后的樱桃红绽,贝齿似玉粳白露,让人好生馋……但他要克制,他怕又吓走她。

“不认就不认,紧张什么?奴才还能逼你不成。”

他说得过于暧昧,她气得一把把他推开:“让开,我不要你背,我自己走。”

话快嘴急的,走路也没望脚下的路,这山路陡峭,乱石横生,兰言诗满心愤怒,只注意着程释,哪里还能看见脚下的小石子,她一脚上去,重心不稳,整个人朝旁倒去,斜坡陡得很,且怪石居多,这一摔,怕是要受伤了。

在她暗叫不好的时,被人一把揽住了腰,那手掌覆盖住她的大半个腰身,将她拉了回来。

她急忙推开了程释,“你!”

程释被她往后推了一步,正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神情淡淡的,仿佛自乱阵脚只有她。

“我若不拉主子,主子就摔下去了。”

“我知道。”兰言诗尴尬地瞅了他一眼,“我没说你轻薄我。”

“地上凉,快起吧。”他见她在地上坐了许久,怕她着凉,不再调侃她。

兰言诗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程释又在她面前蹲下:“距离书院还有一段路,我背您上去。主子,蜜心姑娘说得对,您不必将我当成男人看待,您若是迟疑,顾忌男女之别,反而让阿释多想。”

兰言诗听他说罢,闷闷地趴在他的背上,“你看这天分明是白的,叫你这么一说,反而是黑的了。”

程释闷声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向她解释道:

“方才主子问为何我身上有你的味道,我也不知,我猜大概是是蜜果帮我收捡衣服的时候,她的手刚为您熏过衣裳,沾了你的味道,也让我的衣裳沾了你的味道……”他逼近:“主子,您觉得,这理由合理吗?”

“你为何要让十岁的小孩为你收拾衣裳?”

“蜜果说要报答美人哥哥帮她搬柜子。”程释无辜地看着她。

“……”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程释背着她到了书院侧门,这里没有人,他将她放下。

“你走吧,去山下等我。”

“好。”他答应了,又阻止道:“等等。”

“怎么?”兰言诗回头。

他走到她面前,在她好奇又诧异的目光下,将她歪掉的腰间玉带抬正,“去吧,我在山下等你。”

兰言诗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离去,风一样消失在点缀着白雪的山中,心里生出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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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言诗走到书院正门,看到了刚刚爬上来的兰亭昭,她的脸因攀爬阶梯而微微泛红。

兰亭昭看见兰言诗云淡风轻地站在自己眼前,有点诧异:“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呵呵。”兰言诗答:“我抽空练了五禽戏啊,身体好了,登山也快了。”

兰亭昭心里咯噔一下,感情她还记得上次爬普渡寺时,自己说的话。

“先去找哥哥罢。”这才是她们今日前来的正事,算上前世,她已经两年没见过的兰拷了。

兰亭昭点点头。

姐妹俩入了书院大门,兰言诗抬头就望见一个小书生正在看自己,正巧,她刚想找个人询问兰拷的踪迹。

“公子,请问您知道兰拷人在何处?”

那小书生望着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这模样把站在一旁的兰亭昭逗笑了,她还以为这人没见过女人呢,连她姐姐一句话都顶不住,于是对兰言诗说道:“姐姐,怕是别人将你当成夜叉了,害怕得都不敢说话了。”

兰亭昭笑得可爱妩媚的,那小书生更害羞了,他往西南方一指,然后拔腿转身就走了。

两人便沿着走廊往西南方走去。

一路人被人频频围观,兰言诗已经麻木,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态度让人不敢靠近,兰亭昭则是笑意盈盈,一双招人疼惜的下至眼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兰言诗压低了声音问兰亭昭:“我嘱托你办的事如何了?”

兰亭昭答:“办好了。”

“你将她安置在哪里?”

“我给了她你交给我的银子。”

“我分明让你挑选一处宅院,再为她在母亲的铺子里找份工做,你都没照办?”

“姐姐……”兰亭昭不理解:“你又不认识那卖身藏夫的女子,为何要如此体贴入微为她着想?你对我都没有这样好!”

当日从天外霞坊回家时,让兰亭昭去办的事,就是让她去拉那女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