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惟拙县主2(2 / 2)他的小县主首页

她哪里知道,李宝儿此时心里恨都要恨死了。她自恃与随沅同为县主,她的封号甚至还比随沅要好听一些,她是“福宝”,又有福气又是宝贝,随沅只得了一个“拙”字。孰高孰低,还能不清楚么?

随沅没有理她,只是站在韩泱跟前,认真的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公子。”

韩泱微微避过,实话实说:“我也是听不惯某些话而已。”不必如此在意。

随沅跟着太子走了。韩泱也缓缓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只留下两个闯了祸的姑娘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随沅又被太子说她脾气软了些,“还是要多和你阿姐学学。”

随沅嘴角抽了抽。她阿姐,人家是一力降十会,根本就不需要做这些口舌上的争锋,是阿爹的嫡亲徒弟,得了他老人家真传的。“我比不得,比不得。”

太子又操心道:“不怕。你总有我呢,还有你爹娘舅舅,哥哥姐姐,哪个护不了你?”

随沅赶紧称“是”。

太子又说道:“今日那韩泱,你别看他说话这样,他心是好的,父皇也说过这是个实在孩子。”

随沅被这“实在孩子”逗得笑了一下,舅舅是长辈,说这话倒也无妨,偏偏大表哥也没大人家韩泱几岁,模仿着长辈语气说人家是“实在孩子”,真有些好笑呢。

“我看他比喻也是恰如其分。”随沅说的是韩泱口中的“酸葡萄”。这刺人的口舌真是一等一,也是世间罕有的。

太子也忍俊不禁:“他是公侯勋贵里独一无二的小纨绔,他家也是常立大功劳的,他家老祖宗就只爱这一个,他那嘴就越发没行了。你当那酸葡萄有什么了不得?他说张御史的儿子是几千年一只的长舌鹦鹉,骂定伯府的公子是第一浮上水。”

行了。都不需要去了解这几位的事迹,光听这名儿,就知道他们大概干了些什么了。

“其实他也没骂错呢,这一个个的,总做些叫人不齿的事。”太子心道,他更宁可和韩泱这样的人做朋友呢。人家嘴毒是嘴毒,有分寸啊。

随沅问道:“他这样……就没有人说他?”

别看韩泱是男子,世人都讲究个君子风度,言谈举止,所谓君子,就是哪怕看着了恶人恶事,心里再愤懑不平的,嘴上也总还留些余地,说些教化人的、善人的话,绝不会像韩泱那样的,淬了毒似的,半点没有所谓风度。

“说,怎么没人说他?”太子正了脸色,“说他没有君子雅量的,说他男子偏有些女子口舌态。但他照样我行我素,反正没人敢说到他跟前。”

世人爱做什么,不爱做什么,总有因可寻。随沅却有些看不懂这位了,他这般的纨绔,这般的得罪人,却又图的什么?

“我却不觉得他口舌之态,况且,那些大人们总拿女子说事,”随沅圆眼露出些许蔑视,“怎的,他们在朝堂上争吵的时候,也不比家里女子吵得少啊。”

这有些男人啊,总喜欢抓着个别人的一些特性来概括全体,女人嘴舌不饶人,男人也不遑多让啊。还是先擦干净自己后头,再说个一二三吧。

“你呀。”太子心里是有些认同的,却不敢再多说了,妹妹在这些话题上说得太多也不好,“韩国公也说他呢,只是说不听。他哥哥倒是个人物,常和我感叹说这个弟弟也有可怜可爱之处。”

韩国公世子,韩泱的亲哥韩温,也是做过太子伴读的,如今也入朝了,从小官开始做起,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之一,自是亲厚非常。

随沅听了,微微一笑。可怜可爱么?可怜她是不知晓的,只知道这人,却是有些可爱的。刚才他骂人的时候,起势是“九万里风鹏正举”,之后的用词更是犀利,“不尽长江滚滚来”。

且不提他别样才华如何,光是这用词,这积累,骂人还能骂出个引经据典来,颇有旁征博引之态,随沅想,做御史是尽够的了。

她是这样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

太子笑了一下。

随沅看他不在意,忍不住争道:“是真的呀,大表哥,我看那韩泱,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入了御史行当,可当头名呢。”

太子敲敲她的脑袋:“你当做官是考试不成?还头名。”

这两个表兄妹正说着呢,那头随沅的亲哥哥随常走了过来,面带焦急,一见随沅就是“你在这?你阿姐又和人打起来了。”

随沅头都大了,今日竟是克她们姐妹俩的不成?怎么她这边才刚刚结束,阿姐那边又开始了?

阿姐的脾性哟,她心有余悸。

恨不得立刻学会踏雪无痕,直奔作案现场,好看一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招惹到她阿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