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容急了:“你还不懂吗?远离长安对你和圣上都是最好,两无猜疑,君臣相安,此生终享天年。否则,可就有性命之虞了。”
“韦后歹毒,这太子之位,我不争,她就会放过我吗?”
柳昭容沉默了,半响才问:“你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母亲去上阳宫见皇祖母,请她为我求情,让我有机会能当面和父皇解释。”李重福回道,显然他口中的皇祖母就是如今在上阳宫颐养天年的武则天。
“唉——”柳昭容深深地叹了口气。
“母亲,我们要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些坏我计划的人,忤逆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九夏越听,心越骇,想到自己把信札的秘密透露给李陆,也算参与了此事,脚下一滑,几乎从石头上摔落下来。惊措间,一只温厚有力的手掌托住了她,连并捂住下她差点惊发出声的嘴。四目相对——是李陆,他摇头示意九夏不要出声,才缓缓松开了手。
“谁?”李重福发现了异响,目光环视四周。
九夏大感惊动了对方,愕然地望向李陆,眼里流露出惶恐,李陆倒是镇定,用手指了指对面。果然,林中颤颤走出一人,就是先前和九夏搭话的宫监,他趴在地上,浑身发着抖,半个字也说不出。李重福上前两步,伸手狠厉地卡住他的脖子,可怜那宫监连“啊”的声都来不及喊出就毙命了。
九夏看得脊背发寒,双手紧紧地抓住李陆的臂肘,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她的手很是用力,自己却全无觉察。李陆瞟了眼她那张骇得面无血色的脸,也就由她了。
“此地不安全,你快些走,这里我来处理。”柳昭容说。
李重福跪拜道:“母亲保重身体。”
柳昭容扶起他,又嘱咐了一遍:“行事千万慎重。”
李重福离去,柳昭容将一小包药洒在宫监嘴里,剩下的握在他手心,营造出自杀场景,随即也离去。她手脚娴熟,一切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