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甜!”敲门声越来越剧烈,“不要吓我,你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
“我没事。”
冷甜出口说道。
她似乎听见门外傅斯良松了口气的声音。
紧接着,他声音平稳地问:“还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了。”
冷甜摇摇头,走下床,去开门。
傅斯良看着她的神色,把它大量了半晌。
“饭已经好了,如果想吃可以吃饭,如果不想吃,就再坐一会儿。”
冷甜点头:“我知道,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傅斯良也没勉强,他走到一楼。
冷甜看着空旷的房间,发呆。
她叹了口气,走到书架上,把睡美人拿下来,收到了抽屉里。
既然傅斯良不喜欢她,那就放弃吧。
本来,十八岁和五十九岁的人,就不可能在一起。
冷甜苦笑,把头发扎了个马尾,走下楼梯。
她看着自己的字迹,想划掉,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刻,还是顿住了。
算了吧。
冷甜摇摇头,走了出去。
傅斯良正在阳台上抽烟。
看到她,他迅速掐灭烟头,走了出来。
“要吃饭吗?”
冷甜注意到他的手指,似有被烟头灼伤的痕迹,愣了一秒钟,很快别过头去。
不会再心疼了。
都说好了,不会再喜欢的。
她摇摇头:“没事,我想出去走走。”
傅斯良似乎又紧张起来,
冷甜冲他轻轻笑了笑:“放心,昨天说要走,是我的气话,我只是出去看看。”
傅斯良似乎放心了下来。冷甜打开房门,一边想。
但我也不会再留恋你了。我会用平常心,当成家人看待。
“放心,我不会再喝酒。”
傅斯良最终还是默许了冷甜走出去。
冷甜坐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旁边就是一个广场。
广场上播放着一首甜甜的歌曲,演唱者甜美的嗓音回荡在四周:
“
我不想要理解不想体会房外现实的可悲
我不想离别更不想看见
没有别的视线没有指指点点
不知道多艰不知道多远
”注:此段歌词为引用,出自朱主爱小房间。
冷甜望着远方出神片刻,叹了一声。
她站起来,在路边小摊买了一只冰激凌,慢慢地吃着。
冰激凌依然是她喜欢的抹茶味,却没有傅斯良那晚给她买的好吃了。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丁零零响了起来。
冷甜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而不紧不慢的男声:“冷甜,我回来了。”
冷甜一怔,刹那间心里的不快消散了大半:“邢瑞哥!?”
“是你哥我。”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十分慵懒,听起来就像是个十分欠揍又十分阔绰的公子哥儿,他笑了笑,“现在在哪儿呢?我在省机场,有没有空来接我呀?”
“当然了。”
冷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马上过去。”
冷甜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邢瑞是她在三岁时的玩伴,在她还是冷大小姐的时候,冷家就和邢家认识了,并且冷擎宇和邢瑞的父亲一直是十分好友的朋友,冷甜和邢瑞两从幼儿园到初中全在一起念的,虽然如此,二人的关系却一直只停留在最要好的朋友这个阶段,没有达到任何恋爱的界限。
高中时,邢瑞在家里的安排下去了法国留学,因此和冷甜的交集也稍微少了些,不过二人的关系却丝毫没有疏远,每逢过年过节,他都会发消息问侯冷甜。
“甜妹,你太慢了啊,我都下飞机了。”
冷甜跑进机场,听着电话那边邢瑞一如既往懒散的声音,“在哪儿呢?”
冷甜加快脚步:“快了快了!”
她来到通道护栏外,看见无数人从通道中走出来,其中一个人最显眼,他竖后背头,戴墨镜,一身名牌西装,却若有若无地透露出斯文败类的气质,邢瑞在留学之前可是个极其狂野外放的人,看来这两年法国留学看起来斯文了不少。
冷甜偷偷一笑,正要穿过人群走过去,却突然被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
“甜妹!”
男人笑着,把手从她的眼睛下拿了下来,冷甜转身,看见邢瑞正嬉笑着站在她身后,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你竟然从另一边出来,吓死我了!”
冷甜捶了他一拳。
男人摘掉墨镜:“看看你哥,是不是又帅了?”
“去死吧。”
冷甜丢给他一个白眼。
站定下来,邢瑞才安静看着她,上下看了看她纤瘦的身子,叹了口气。
“妹妹,抱一个。”
邢瑞说着,安慰地拥住了她,“我听说你家里出了事,没能及时把你接过来,真的很对不起你。”
“没事,都过去了,那段时间你在法国准备计算机考试,也顾不上我。”
邢瑞点了点头,搂着冷甜的肩头往机场外走:“要不然搬我家住吧?你现在和傅斯良住在一起,我怕你不习惯。”
冷甜心里微微一动。
确实,她跟邢瑞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如果跟他一起住,她完全不会感到陌生和不习惯。
但是
不知为什么,冷甜顿了顿还是道:“算了吧。”
“呦?”邢瑞很惊讶,“该不会是跟老头住上瘾了吧?”
冷甜没说话。
“真的?”
见冷甜半天都在沉默,邢瑞站到她面前,扳过她的肩,
“倪月跟我说了,你好像最近遇到了什么难事。虽然她没明说,但你应该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难,她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帮你走出来。”
冷甜讶然抬头。
沉默片刻,她说:
“邢瑞哥,我跟你说一件事。”
邢瑞的眼眸里也写满了认真倾听的神色,完全跟之前吊儿郎当嬉笑的样子不同。
冷甜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上了傅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