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酒吧。
酒吧明明灭灭的光线闪烁着无数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舞,空气充斥着混浊和酒精的味道。
冷甜醉熏熏地喝着酒,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难受她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倪月抿了抿唇:“冷甜别喝了,再喝他也不会喜欢你啊。”
冷甜冲她苦笑:“是啊再喝他也不会喜欢我”
说完她直接靠在了倪月身上。
倪月赶忙把她扶起来:“冷甜!冷甜你还好吗?我们回家吧你何必这样”
冷甜抬头,冲倪月扬起苦笑:“是啊我何必呢我努力了这么久,暗示了无数次还是被他推开了。”
说完她捂着胃部弯腰干呕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尽是冷汗。
倪月着急得抿了抿唇找出冷甜的手机想解锁打电话。
遇到解锁密码的时候,倪月毫不迟疑地用自己的手机百度了傅斯良的生日输入进去。
密码解开。
倪月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傅斯良的号码。她拨通电话铃声几乎只响了半秒钟,就被人接了起来:“喂?”
那边是十分沉稳的男声,但倪月依然从中听出了几分焦急,她听着这个话语,忍不住也对那边的男人产生了怨怼的情绪。
倪月跺了跺脚:“傅先生我是冷甜的朋友倪月,冷甜在东路酒吧喝醉了,麻烦您来接她一下。”
凌晨。
傅斯良开着车疾驰在路上,夜色漆黑深沉得看不见月亮,连路途经过的高楼大厦里都似乎鲜少有灯光。
到达了酒吧,倪月正扶着冷甜在门口站着。
冷甜站都站不稳了,她弯腰喘息着,似乎正在痛苦地干呕,却吐不出来东西。傅斯良急忙上前扶住她:“冷甜!”
少女勉强勉强抬眸,生气和委屈地瞪着他。
傅斯良刹那间被这样的眼眸看得心里一疼。
冷甜身上尽是冷汗,额头旁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了,她勉强扶着倪月的肩膀,却不肯跟他上前半步。
傅斯良抿唇,俯身轻声细语地问:“冷甜,我们回家,好吗?”
冷甜依然瞪着他。
她眼眶都湿了,委屈的泪在眼里打转。傅斯良眼里疼惜一闪而过,想俯身搀扶过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不想跟你回家了。”
“我想自己走。”冷甜赌气似的说道,“以后我们不再是家人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倪月抿了抿唇:“冷甜,总得先回家把身子调理好了呀,你喝了这么多酒,还醉着,一个人在外面能去哪儿?你还是跟他回家,把问题解释清楚”
冷甜不说话。
“嗯,先跟我回家休息一下,把身子养好,好吗?”
他俯身,依然是那样温柔轻声细语的语气。
冷甜不说话。
傅斯良抿了抿唇,直接将冷甜打横抱起。
冷甜惊讶地轻吸了口气,她的身体一瞬间悬空,只得紧紧抓着傅斯良的衣衫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但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傅斯良的怀抱稳得能让她永远感受到安全感,永远不会掉下去。
他竟然还能抱得动她。
冷甜感受着他温暖宽厚的怀抱,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眼泪浸湿了他衣服一大片。
“傅斯良”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带一种绝望和委屈的味道,“我讨厌死你了”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
傅斯良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把冷甜送回家,下车的时候,她醉得站不稳,他便依然抱着她进入家里。
傅斯良将冷甜放在床上,又给她煮了解酒的茶水,回到房间,冷甜还坐在床上,弯腰干呕。
傅斯良拍拍她的背,冷甜一下子吐了出来,但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接,结果她全部吐到了他的手上。
他没有任何嫌弃之色。
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你先躺一下,或许会好点。”
说着,看冷甜乖乖躺了下去,才去洗手。
过了一会儿,傅斯良把解酒茶端到了她床头。
“这是解酒茶,这是药,一会儿不舒服就吃一粒,觉得难受要跟我说,知道吗?”
他轻声细语地关切,语气温柔轻得仿佛一阵暖风,冷甜看了看他,泪水就瞬间夺眶而出。
“嗯”
“乖。”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冷甜却直接抱住他。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是是我不听话”
“没关系。”
他依然温柔地说,擦了擦她的眼泪,“好好休息,我不会睡,在旁边守着你。”
冷甜哭泣。
明明是我不听话。
明明你是对的,是最理智的。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睡觉吧。”他说,“睡一觉,明天我不去上班,陪着你。”
冷甜苦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喝酒?”
她笑,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呓语,又带着一丝渴盼和祈祷。
傅斯良沉默。
“我告诉你,因为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冷甜轻轻笑着,眼里映着灯光,声音像梦呓。
“但他好像不喜欢我”
说到这儿,她咬住嘴唇,眼睫颤抖,
“傅斯良你说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呢”
冷甜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地哭着。傅斯良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心疼地蹙眉。
“是不是因为我和他年龄差得太大了,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喜欢我”
冷甜哭得眼泪婆娑,床单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她的声音悲痛又遥远,远得像窗外的月光。
傅斯良忍不住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肩。
冷甜一下抱住他。
“不要走,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傅斯良闭上双眼,他整个人的气质异常深沉,冷甜把头埋在他怀里,眼泪肆意涌出。
他最终还是走了。
把冷甜安顿好,给她盖上被子以后,傅斯良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没有开灯,只被窗外路灯的光芒照得有点光亮,蓝色双子星手链躺在书柜上,静静反射着窗外路灯的光辉。
傅斯良沉默地点燃一支烟。
他看着双子星手链,又看着窗外寂静的夜,咬紧牙关。
第二天醒来,冷甜在床上发呆。
不知不觉,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外面传来傅斯良的敲门声:
“冷甜,还好吗?”
冷甜听着那声音,叹了口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回答。
外面他的声音果然着急了几分:“冷甜,回答我,还好吗?”
冷甜又没说话,她望着门的方向,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