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提前回来给我打电话,弄的我跟抛妻弃子一样。”
秦霄巳咬着她的后颈,印下滚烫的吻,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抱着她安安静静的睡了一觉。
棠眠醒来的时候正值中午,蹑手蹑脚的下床,给他拉好被子后给秦溟发了消息。
秦霄巳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人,眉头皱了皱。
他起身出了卧室,女孩儿正坐在地毯上画着图。
他坐到她的身旁,看着她画的小零件,挑了挑眉。
“给谁设计的。”
棠眠拍了拍自己衬衣里的手,“欢欢。”
他拿过她手里的笔动手给她改了两笔,“她没有基础,后坐力太强会震伤骨头。”
棠眠点点头,靠到他怀里,“我这每天请假陪你,怎么奖励我,秦叔叔。”
“有脸,你要不选那个学校,我每天都能见你,现在都是你赔我的!。”秦霄巳略带不满的道。
棠眠挑眉,“距离产生美,产生思念,产生唯你不可。”
“你是不是干坏事了。”秦霄巳狐疑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棠眠轻咳了一声,挪到他的对面坐着道:“没有,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点墨,然后吧,你的书房……”
秦霄巳一个闪身拦住她的身子,捏住她的耳朵,“我现在并不想进书房,直接喊家政是不是好一点?”
棠眠直接抱住他的腰道:“艺术家需要创新,我只是创新了一下,然后失败了,哥哥。”
秦霄巳怔了秒,松开她的耳朵轻轻揉了揉,“房子还是太小,住洱南吧,随你造。”
棠眠弯唇,“高考完吧。”
秦霄巳点头,松开她的人,亲了下额头,“继续画,我去看看。”
棠眠点点头,又坐回地毯上。
待秦霄巳进了书房后,她的手机振动,走到窗边接起,嗯了几声后,电话挂断。
“我出去一趟,我给秦溟发了消息,一会儿饭就送来了,晚上见。”她一边说一边往房间走。
秦霄巳倚在书房门口道:“拿伞,可能有雨。”
棠眠在房间嗯了声。
—
环球金融中心。
棠眠陪着郝媚现在摄影棚里聊着下一期杂志的主题。
模特拍完照走下来,忽然,摄影棚顶上的钢架吱呀一声,轰然倒塌。
棠眠拉着郝媚闪了一下,右手还是被钢架砸到。
众人四散,有几个工作人员被砸到,现场一片混乱。
棠眠捂着右手,暗骂一句,郝媚赶忙扶起棠眠,着急的道:“没事吧。”
棠眠深呼吸了几口气,握住她的手道:“封锁公司。”
“叫救护车!封锁公司。”郝媚大喊。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停在环球金融中心的楼下,棠眠被扶着上了救护车。
那惊艳绝伦的脸落到了镜头里。
警方介入调查。
医院。
棠眠进了手术室,右手骨折,骨头错位,钢架划伤了小臂,伤口从手腕延伸到了小臂中央,十分吓人。
三个小时后,棠眠出了手术室,脸色苍白。
私人病房。
闻讯赶来的人堆满了整个走廊。
以孔正业领头的公安局的人站的最靠近病房。
易欢、牧南溟在病房里。
大佬没醒,谁都不敢去打扰。
秦霄巳到的时候,棠眠刚醒几分钟。
众人看见他,都默默的往一旁退开。
阎王脸色不好,谁都是炮灰。
病房门被推开。
病房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易欢先喊了句:“秦先生好。”
秦霄巳没应。
棠眠看了两人一眼,道:“欢欢,你们先出去。”
易欢点头,跟着牧南溟出了门。
两人出去后,棠眠看着秦霄巳,眨了眨眼睛。
“疼。”
轻轻的一声。
男人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心里的怒意就这样被她的一个字浇灭。
他大步走到她身旁,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都能感受到他唇角的颤抖。
棠眠被放开时,唇角破了一点儿。
“秦霄巳,我没事,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也不怕别人多想。”
“这叫没事吗!”他握着她的左手,轻捏着她的指尖,“我是养不起你吗!”
棠眠刮了刮他的掌心,“好啦,媚姐怀孕了,什么都怕出错,我得让她安心啊。”
秦霄巳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没一丝温度。
他没说话。
棠眠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皱了皱眉,“你在造什么。”
这动静,也就他能干出来。
“清楼。”
这一本正经的语气,让人很想打他。
“大哥,骨折而已,不用清楼。”
秦霄巳握着她的手抵在额头蹭了蹭,“你心真大。”
“我想下楼走走。”
棠眠淡淡开口。
“别做梦。”
棠眠抽出自己的手往他眼前一伸,“手机。”
秦霄巳拍了一下她的手,“别做梦。”
棠眠烦躁的叹了口气,“我也不能就这样躺着吧,你要不把我打晕。”
“巧了,我都给你想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学校也不用去了,反正都保送了,司谦也跟我谈完了,计划表我都给你写好了,看一下吗?”
秦霄巳翻着手机,“正巧伤好了,大学也开学了,军训也省了,省的晒黑了我心疼,等你好了,天也凉快了,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
手机怼到了她面前,棠眠看着那简单的计划表,别开眼神。
她不想每天十个小时都看见他。
叩门声响起。
秦溟抱着书,身后的人端着水果,粥,还推着轮椅。
“秦霄巳,你最好让他们立刻消失。”
威胁的语气。
几人齐齐向棠眠鞠了一躬,齐声道:“棠小姐好。”
秦霄巳接过粥碗轻轻吹着,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有一瞬间,她觉得他脑子瓦特了。
看见他眼里的心疼时,她收回了嘴里的话。
这是真给吓着了。
“我能散散步吗?”棠眠捏着他的衣角问,“真没事,习惯了。”
秦霄巳冷着脸道:“什么叫习惯了!真的手断了才叫有事吗!”
棠眠闭上了嘴。
砰的一声,能被撞开,孟夕风风火火的走进病房道:“糖糖,没事吧,又断了,骨头会长歪吗?”
棠眠咽了咽口水,朝她使了个颜色。
孟夕瞥了眼秦霄巳,默默后撤一步。
“什么叫又断了!”声音冷沉。
孟夕轻咳一声,颤着声音道:“应……应阙……”
应阙进门环过她的肩道:“别怕,带你回家。”
孟夕攥着他的手,嗯了两声。
“秦溟!拦住!”秦霄巳厉声道。
棠眠啧了声,捏住秦霄巳的袖子扯了扯,“我解释给你听,你别这样,伤感情。”
秦霄巳拂了下手,秦溟带着人散开。
应阙牵着孟夕出了病房,静静的拉上门。
“那个……之前……几年前,粉碎性骨折过一次……”声音分贝一个字比一个字低。
秦霄巳握着她的左手,深吸了几口气,十几分钟后才道:“哪儿都别想去了,关起来!”
“哎,巳爷,没事的,我右手又不用……”
“不用就可以这样无所谓吗!”秦霄巳吼道,“是不是没用的东西你都可以这样无所谓!棠眠!说话!”
棠眠揉了揉耳朵,淡然的躺下道:“念书吗?”
秦霄巳抽过床头的一本书坐到床边。
棠眠往一旁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置,“让我靠会儿。”
秦霄巳脱了外套,靠到床头,棠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听他念书。
“哥!”牧南溟直接推门而进,尔后立马退出去关上门。
“滚进来。”秦霄巳厉声吼道。
牧南溟低着头推门而进,默默的把一管药膏放到柜子上,“祛疤的,我走了。”
说完,比兔子跑的还快。
棠眠往他怀里钻了钻,“继续。”
秦霄巳吻了吻她的额头,给她拉了拉被子,敛去冷冽的声音温柔不少。
棠眠渐渐闭上了眼睛,秦霄巳放平她的身子,盖好被子后,亲了亲她才往门外走去。
隔壁房间。
秦霄巳坐在沙发里,手指夹着烟,没有点。
黑金打火机一明一灭,屋内的气压十分低。
一个人被扭送进来。
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儿了。
“谁让你干的。”声音阴冷。
那人跪在那里摇头,“不不不……我不知道。”
秦霄巳拿起一旁的枪,勾在指尖转了一圈。
“砰——”
极小的一声。
打在了那人的左肩。
人立即疼晕了过去。
一桶冷水浇到了那人的身上,人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上。
“我…我说…是…是……Dazed的主编。”那人大口喘着粗气,停了几分钟,“只让我松了钢架,砸几个人,想让O的口碑下滑。”
秦霄巳摩挲着黑黝黝的枪口,感受着那细细的灼热感,拂了拂手,“交给警方。”
人出去后,秦溟站到他的身旁,低声问:“爷,Dazed是百里家的产业,要……”
“破产!”
“爷……”
秦霄巳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满,说。”
秦溟弯了弯腰,“属下只是觉得在没有查清楚棠教授的死因前,直接处掉百里家……”
“她是我老师的遗孤。”秦霄巳闭了闭眼道,“那些人欠我老师的,都该还给她,我居然让她伤了手。”
秦溟怔愣在原地。
良久后,秦溟鞠了一躬道:“爷,掉秦戟回来吗?”
秦霄巳拂手,“暂时不用,等她进了六十三所之后再调回来。”
话落,他把枪扔到了秦溟手里,“下去吧,禁止所有人探访。”
“是。”秦溟鞠躬退出了房间。
—
次日。
棠眠是在秦霄巳怀里醒来的,她的整个右手都被他托着,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咬了咬他的耳垂,男人被她闹醒。
他捏了捏她的脸,“醒了?”
棠眠点头,“我能出院吗?”
“别做梦。”
“我会闷坏的。”她亲了亲他,“出院吧,我保证不浪。”
“住洱南去。”秦霄巳扶起她的身子,“方便我照顾你。”
“不要,我嫌弃牧南溟,他太吵。”
“我跟欢欢住。”棠眠又说。
“不行!住医院!”
“秦霄巳!”棠眠气的撩了被子就往外走,“你以为你能抓住我,搞笑!”
“你给我回来!”
秦溟敲门,门被拉开,棠眠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小姐!”秦溟赶紧拦住她,“小姐,您还受伤了,别再伤着骨头。”
棠眠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秦溟死死地挡在她的身前。
棠眠哼了声。
“丫头,回来。”秦霄巳走过去牵过她的手往餐厅走去,“住西山别墅吧,花园大,你同学要来看你也不会觉得奇怪。让易欢也住那里,免得她担心,好吗?”
“好。”棠眠应了声。
秦溟朝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众人摆着早餐,棠眠被伺候着洗漱。
商量好出院后,棠眠整个人都轻快不少。
—
西山别墅。
棠眠刚下车就被那阵仗吓了一跳。
“欢迎先生,夫人回家。”
又送花又送礼的,棠眠皱了皱眉。
什么破称呼,谁教的!
秦霄巳倒是很满意。
那称呼,中听!
“秦霄巳,你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棠眠咬着牙低声说。
“丫头,先适应一下,以后还要听一辈子。”
“应少和应少夫人来了。”管家喊道
棠眠立即转身向孟夕走去,终于来个正常人了。
她转身时就觉得,孟夕也不怎么正常。
穿的跟只花蝴蝶似的。
孟夕朝她眨了下眼睛,无奈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夕姐,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棠眠拉着孟夕往里走。
“夕姐,你今天有点儿……冷吧。”
棠眠看着她身上的薄薄的长裙道。
孟夕还没说话先打了个喷嚏,应阙的外套就递了上来。
棠眠挑眉,“新婚燕尔,就是不一样哈。”
孟夕淡定的穿着西装,勾过棠眠的肩膀,“他在立人设,爱妻!这要被拍到,不得赚个好名声”
棠眠坐到沙发里,懒懒的靠在抱枕上,“你们什么时候回Y国,你不带他见家人?”
“见什么见,我们签了合同的,一年后离婚,他拿应家,我拿自由,你忘了?”
棠眠无比同情的看了眼身前的美艳女人。
她是没看见应阙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吗?
还是她在装瞎。
“丫头,去花园晒太阳。”秦霄巳出声,“把牛奶喝了。”
“嗯”棠眠往花园走,孟夕跟在一旁。
“夕姐,今天住这里吗?咱吃火锅。”
“小可爱,姐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没有挥霍,我还不想死。”说完看了眼她的手。
“最多一个月,骨头就应该长好了,我的恢复力比常人好。”
“你还是老实一百天吧,秦霄巳绝逼不碰你。”孟夕压低声音说。
棠眠躺到后花园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牛奶,“也是。”
太阳正好,微风里蕴藏着暖意,软软的,很舒服。
棠眠闭着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秦霄巳来抱她的时候,应阙也来抱孟夕。
房间。
棠眠右手动不了,怎么睡怎么难受,秦霄巳亲了亲她蹙起的眉,女孩儿眉头舒展才又静静睡去。
另一边。
孟夕刚被放上床,立马弹跳起来。
应阙白了她一眼。
“你激动什么!”
孟夕松了口气坐到床边,“没事,你还有事吗?走不走。”
应阙俯身看她,毫不犹豫的含住她的唇。
孟夕抬脚就踹,没踹着还被男人握住了小腿。
高跟鞋滑落,他的吻没有章法,勾的她头晕眼花。
“夕夕,听话。”
这句话像是蛊惑。
孟夕被推到在床上,灰色西装外套被扔到了地上,肩带滑落,骤然的一凉,她立即恢复神志。
“应阙,走开。”
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夕夕,要学会享受快乐。”
手被扣到头顶,孟夕喘了一口气,咬着唇,低声道:“应阙,今天不想来。”
男人吻了吻她的脖子,掠夺着她口腔内的氧气,良久后才放开她。
“嗯,洗个澡,卸个妆,换身衣服,晚上住这里。”
孟夕点头,去了衣帽间。
浴室水声响起,应阙玩着烟,好一会儿才把烟一扔,往浴室走去。
门被推开,孟夕愣住了。
应阙摔上门,走到她的身后,扯了张浴巾扔到洗手台上,把女人抱了上去。
“给你一点儿不一样的体验。”
……
孟夕红着脸靠在他的肩头,应阙洗着手,淡定的把她抱回浴缸里,调了调水温,转身出了浴室。
孟夕傻愣愣的看着门的方向。
他不要脸可真有一套。
孟夕出来时,男人应该是洗完澡了,头发还湿着。
他朝她招手,孟夕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累吗?”他淡声问,“上来躺一会儿。”
孟夕默默的缩到被子里,脸依旧红的吓人。
她是真没想到他看着那么冷傲的一个人,还能那么的…到位。
应阙抚了抚她的脸,“很烫。”
孟夕往被子缩了缩,露着一个脑门。
应阙掀了被子,钻了进去。
在极小的空间里鼻抵鼻的看她。
“夕夕,我什么都会教你。”
孟夕想撩被子,却被男人按住了手,“舒服吗?”
孟夕的脸更红。
极小的嗯了一声。
应阙勾了勾唇,亲了一下她的鼻尖,“在一起吗?”
孟夕被这狭小的空间逼得意识混沌,下意识的点头。
男人奖励般的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应阙……”她闷声喊,“你好烫。”
应阙撩开被子让她呼吸新鲜空气,拉着她的手往下移……
“行了,下次吧,你休息。”
孟夕懵了。
他是故意的吗?
有病。
孟夕趴到床上,抱着枕头撑着脸,一旁的手机振动。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接起后说了两句话就挂了。
半个多小时后。
棠眠睡醒,楼下正在准备火锅。
易欢和谢遇同时到的,佣人迎了两人进餐厅。
六个人的火锅也很热闹。
棠眠和易欢聊着天,忽略了一旁的男人。
孟夕和谢遇聊的有声有色,直接无视了一旁的男人。
应阙眯了眯眼睛,往孟夕碗里夹了块虾滑,谢遇顺势就给夹了出来,笑着说:“她吃火锅不吃肉”
转头又跟孟夕说着话。
应阙淡定的给她夹了根菠菜,谢遇直接往碗里夹了几块豆腐,往孟夕手边一推,“你吃这个。”
说完拿过她手边的碗吃着菠菜。
孟夕吃着豆腐跟谢遇指着手机上的东西。
应阙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易欢在棠眠身旁低声说:“谢大哥和孟姐姐感情好好哦。”
棠眠憋着嘴角,秦霄巳挪下桌下的手轻拧了她一下。
棠眠瞪了他一眼,靠到易欢的肩头说:“他们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四个字直接刺激了应阙。
他刚动手拉孟夕,孟夕随意的甩开他的手坐到了谢遇的另一边,抬眼看了眼应阙,“晚上不住这里了,我跟谢遇玩儿去。”
应阙凝视着她,片刻后点头,“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