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有关陆与珩和谢沉的所有背景。”
谢陆的效率很高,只用了两日功夫几乎是将陆与珩从小到大所有经历都搜罗了过来,上至家中几口人,他在哪里念过书,下至宅中多少奴仆,在学堂中和谁关系好。
谢谨一一看过,那厚厚的纸张让她忍不住说谢陆:“只需要重要背景就好,你把他最喜欢穿哪家裁缝铺的衣裳都弄进去做什么?”
“事无巨细,这是将军教给属下的。”谢陆回答的一本正经。
谢谨:“……”
“行了你先下去吧。”
谢谨花了一上午的功夫把东西看完,这个陆与珩出身商户之家,家中也非十足富贵,只是养活着十几口人,他幼时在镇上读书的学问就很好,夫子都很是喜欢他,夸他天纵英才,学识不凡,怎么看都是个清清白白的士子,没犯过什么事。
她还特意去尚书台找了陆与珩参与选官的文书,所有的评语都是中下,唯有一条是上上品,当然那是位并没有什么实权的老中正官的评语。
今年的选官陆与珩也是去了的,她翻了下评语,桓景给的是中下,而王延之给的是上品。
意见相左之下陆与珩还是被刷了下来,谢谨不用细想都知道是其他的人站在了桓景那一边。
总之一番考察下来,陆与珩不仅是个人才,还是个赤诚清白,斗志昂扬的人才。
相比之下,谢沉的资料就少的可怜了。
谢谨拈起那薄薄的一页纸,上面短短几十字。
谢沉,陈郡人士,少年纵横于江湖,武艺高强,性情冷淡,少言寡语,与陆与珩相识于兖州,一路同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谢沉总是给谢谨一些奇怪的感觉,同样姓谢,又出自陈郡,怎么会那么巧。
她传信给了陈郡本家的人去查探一番也就没有再管了。
两日后,谢谨出现在了陆与珩告诉她的宅院外。
院子很小,最多最多只有阮夫人的房间那么大,谢谨也能理解,在建康城买宅院对于陆与珩的家境来说还是有些艰难。
来开门的人是谢沉,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冷着脸请谢谨进去。
陆与珩在看书,见了谢谨过来连忙起身,“见过先生。”
这称呼莫名让她有些尴尬,谢谨笑了下,道:“若是陆郎君不介意的话,可称呼我为谢司空或者谢将军。”
不是以权压人,显示优越感,谢谨这些年都那样被叫,习惯了而已。
陆与珩愣怔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喊人:“谢,谢司空?”
那个权倾朝野,十三岁上战场,十八岁封辅国大将军,二十一岁封司空的谢谨?
陆与珩现在的心情很跌宕起伏,比他第一次参见选官还要激动,崇拜了好久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还和他有说有笑,怎么看都不太真实。
“你,你真的是谢司空?”
谢谨被他不可置信的反应逗笑了,她想了下,从袖中拿出一块精美小巧的令牌来。
“这个,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她拿的是陈郡谢氏家主的令牌。
陆与珩下一刻给她跪下行了个大礼,“在下参见司空!”
谢沉黑着脸把人捞了起来。
陆与珩拨开他的手,上前一步道:“在下有幸能够得见司空,实不相瞒,在下敬仰司空久矣,昔年司空征战沙场,护佑大魏安宁,实为大魏子民的福分,不知司空可还记得承平元年,司空在兖州和青州交界处,救下的妇孺和稚子?”
两年多以前的事,谢谨记得模糊,她救下的妇孺和稚子挺多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
她的反应落入陆与珩眼中,他道:“不记得也无碍,在下的母亲和幼弟清楚的记得司空,今日在下替他们谢过司空的救命之恩。”
谢谨挠了挠额角,本来是上门招贤的,怎么就变成报恩了。
她试着回归原本的目的:“陆郎君,今日我来是想问问陆郎君考虑的如何了,是否愿意做谢氏的家臣。”
“当然愿意!”陆与珩答得极快,谢谨明显看到谢沉的脸又黑了几分。
“那不知谢郎君意下如何?”谢谨的想法就是能捞一个是一个,谢沉虽然不明底细,可她看的出来此人功底深厚,若是用好了,便是为大魏再添一位将才。
谢沉无动于衷,还是冷着脸站在那里。
气氛有丝丝的僵硬,陆与珩暗暗扯了下谢沉的袖子。
“他在哪,我在哪。”
谢谨感觉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此二位就准备准备吧,三日后我会派人接二位去你们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