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看着她们母女两人的样子,轻蔑一笑:“来人。”
立时有两个狱卒走进来,对着阿瑶行礼。
“按住她们。”阿瑶将那瓷瓶扔给水仙,冷冷睨她们一眼,吩咐道:“给她们尝尝。”
水仙领命,阿瑶看着她们被人强按着捏住下巴往嘴里灌药,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
“我不喝——”
“不要——”
女人嘶哑的吼声和铁链撞击声混在一起,填满这个阴沉的屋子。
又不只是谁力道太大磕到了桌角,生生把脑袋磕出一个洞,汩汩而下的鲜血混着尘埃凝结在地上。
一片肮脏血腥。
本该是很可怕的画面,可阿瑶只觉得畅快。
不过是她从前经历过的,如今还给了她们而已。
那药瓶里足足多放了两倍的药,估计只要个四五天,她们便会力竭而死。
她们眼下的丑态已经足够取悦她了。
阿瑶没心思再看下去,她将手里的扇子一扔,拂了拂衣裙,转身离开了。
曾手握重权的琅音长公主就这样死在了牢里,雅贤郡主也跟着薨逝。
秦衡一点旧情没念,死后连丧仪都没有,直接将她们废为庶人,席子一裹跟着死刑犯人一起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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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段云舟穿着一身单衣倚在榻上,眉心稍稍蹙起,好像藏着机锋的短剑,“你说谁死了?”
禹回自然不敢重复,犹豫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段云舟却道:“说!”
禹回当即跪下,把方才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最后道:“……如今,两人的尸首都已经寻不着了。”
段云舟听了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他艰难地咳了两声,却忘了自己手里还端着药碗,动静有些大,药碗直接倒扣下来,褐色的汤药流了满地。
禹回忙膝行过去收拾。
下人听到动静,很快又端了第二碗来,段云舟却根本没接,神色淡淡的,没人敢在这时候劝他。
段云舟脸色有些白,他闭了闭眼,又问:“是谁?”
禹回答:“是……是新封的长乐公主。”
段云舟手指一顿:“长乐?”
没有册封典礼,也没有游街出巡。
皇上忽然说他找到姐姐了,段云舟却一眼没有瞧见过这位公主。
他不在意,也不想看。
却又觉得奇怪:“这公主和她们有仇吗?”
禹回摇摇头,回道:“说是替皇上办的差事,具体也查不出来。”
既然查不出来,那必定是有皇上插手了。
段云舟的脸色很难看,却又无可奈何,沉默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罢了。”
禹回应了一句是,随后悄悄觑他脸色,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那阿瑶姑娘……还找吗?”
留在陵阳的人曾来信,说是孟月柔把阿瑶姑娘藏起来了。
段云舟也正是因此才留她们母女到今日,却没想到他不过是病了几日,就被人截了两条人命。
问是找不到人问了……
段云舟揉揉眉心,道:“派人去陵阳、津州……
他的声音很淡,却不容置疑,他命令道:“找,无论在哪,都必须要给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