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继续不走心地喊疼,老何则跪在地上,抱着发麻的腿怀疑人参,想喊又喊不出来。
旁边都是人,如果这次掉了份儿,以后还怎么混?
“操,妈的妈的妈的!”
老何气急败坏,一手拧住高天的脖子,和他扭打在一起。
可每打出一拳,就像打在钢板上,越打越疼。
另边厢,高天则是拳拳到肉的。
尽管使的一通王八拳,但一力降十会,每一拳都揍得老何眼冒金星。
老何虽然异常强壮,但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这厮的灵力天赋也把。
而高天已经脱胎换骨,完整吸收了一整枚金元丹的内力,对莽夫的打击是降维式的。
这就是金元战士的力量!
除打架外,高天得把更多力气花在演技上,装出苦战的样子,同时得小心控制力度,以免一拳把老何的脑袋轰飞。
幸好他熟读演员的自我修养,始终保持略弱一筹的势头,给对方一种加把劲就能干倒自己的错觉。
老何被撩拨得越来越上头,顾不上吃痛,疯狂进攻。
两人就这么厮打了一刻钟,苟旦拖着瘸腿来了,吊起公鸭嗓子大喊:
“干活了!想打架滚去地府打!”
鬼墓匠们像老鼠见到猫,一哄而散。
两人这才停手,不服气地分开。
“吭哧......吭哧......臭小子,下次看老子不把你撕了!”
老何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强撑精神放狠话。
高天屁事没有,拍拍身上的尘土,不忘叫唤两声:
“哎哟~哎哟~好痛哦~”
“上午就要出货,滚去干活!”
苟旦抽出一张黑纸,摁在老何脑袋上,还不忘踹他一脚。
接着来到高天身边,向他伸出手:
“别叫嚷了,你没事吧?”
“我受了内伤,要努力工作才起来。”高天还是坐在地上,两手一摊。
苟旦艰难地用斗鸡眼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大半卷黑纸塞进他手里,不解地说:
“要不是郭侍郎有令,我才不给。你就这么急着投胎?”
高天立刻做深沉状,开始念诗:
“人生自古......”
“人你妈个蛋!”苟旦抬起一脚打断吟唱,又塞给他一粒翠绿的药丸:
“要死随你!”
说着,气鼓鼓地走了。
嘶~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只不过上次是一位傲娇美少女,而不是二级残废的大老爷们儿......
噫,恶心心。
高天有点倒胃口,收好苟旦派发的活,又把老何落下的几张墓志铭也收好,心满意足地回屋了。
彼之毒药,我之甘饴,大丰收!
............
苟旦一瘸一拐地走到无人的拐角,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见四下无人,便直起瘸腿,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一步一颦却有几分婀娜风姿。
眼睛也不斗鸡了,竟是一双柳眉杏眼,目若秋水。
走到一半,她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顺手揭开几片狗皮膏药,轻轻抓挠。
露出的只是小半张脸,却是冰肌玉骨,恰如一枝红杏出墙来,隐约透着国色天香的意境。
“勒得好紧......”
她低声自言自语,声音温婉柔美,纤纤玉指解开胸甲,稍稍松了松掩膊。
海纳百川的心胸波澜壮阔,呼之欲出。
拐角传来脚步声。
她立刻贴上膏药,系紧掩膊穿上胸甲,右腿一瘸,眼睛斗鸡,变回了苟旦。
来者是鬼部巡查,向他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郭侍郎呢?”
苟旦故意吊起标志性的公鸭嗓子:
“侍郎去京城聆听圣训了。昨夜阴气漫天,惊动了红花会和玄学馆,陛下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