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噌地站了起来,带起一阵风。
不想来事,不代表怕事。
老何没料到,这半身入土的兔崽子动作如此迅猛,吃了一吓,本能地后退一步。
等他缓过神来,不禁怒从心头起,乌珠一瞪,威胁地低吼道:
“小子做甚?”
高天冷冷地说:
“替你刻碑,可以。但你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刻墓碑求之不得,但不意味着自己低声下气,任由宰割。
老何一怔,和跟班们哄笑起来:
“哈哈,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要报酬!你有命花么?”
动静越闹越大,鬼墓匠们都聚了过来,远远地围观。
这里的生活了无生趣,旁观打架是不可多得的娱乐活动,只要挨揍的不是自己。
老何心想这正是自己立威的好机会,伸出脖子,往高天的粥里吐了一口痰:
“爷赏你的,给老子喝!”
“哼。”高天不恼,只是轻蔑地笑。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跟班上前,一脚踢翻了炉子,滚烫的粥洒了一地。
“给老子趴下去,舔干净!”
老何像头咆哮的野兽,双眼闪烁着残忍光。
“小高,你就别犟了,乖乖舔吧。”另一个跟班装作打圆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围观群众也说着风凉话:
“反正横竖都得舔,等老何的拳头下来就不值当咯。”
老何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踩着他人上位的快感无与伦比,最能激发他的兽欲。
反正这群软骨头迟早都要死的,让他们替自己去死,死前还能让他乐一乐,也算物尽其用了。
“快舔,老子没什么耐心。”老何目露凶光。
高天却是眉毛一挑,淡然道:
“谁污染谁治理,该舔的是你。”
“什么?”老何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
待跟班向他解释清楚,立刻勃然大怒:
“臭小子找死!”
跟班很有眼力见,立刻把高天架住。
高天也不挣扎,只是暗运一口气,就任由他们瞎忙乎。
围观的鬼墓匠们连连摇头:
“小高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和老何硬犟?”
“可能他真不想活了吧。”
几个人点头。
老何把手指掰得咔嚓响,狞笑道:
“别把右手折断,还得留着刻碑。”
说罢,抡起砂钵大的拳头,狠狠地朝高天的面门砸去!
“嗷!”
一声粗犷的哀嚎。
却是老何发出来的。
这厮的手指肿了好大一块,疼得他龇牙咧嘴,像只虾一样弓起背。
围观群众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老何,又看看高天。
只见高天稳如清风拂山岗,脸上不着痕迹。
“原来如此,修为不但加攻,还能加防。”
高天正饶有兴味地欣赏老何的狼狈样,猛然发现大家惊讶地盯着自己,赶紧挣脱跟班,双手捂脸一个原地跳水,满地打滚:
“哦哟哦哟~好疼好疼~”
还好他大学时是校足球队的,练得一手好假摔,纯朴的大洛子民竟没看出破绽。
“妈的!”
老何不甘吃亏,咆哮着猛冲过来,对准高天柔软的腹部,狠狠地踩下去。
“嗷!”
相同的戏码又上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