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此行前来,只要将大鼎煅造成功,便算是完成了宗门交予的任务,至于这图氏族究竟有什么企图,自然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
殇仲细细的瞅了一遍大鼎的煅造之法,眉头微皱了一下,然后将典籍交给了项禹,道:“你们几人也查看一下,看看是否有何办法,能够提升一下煅造此鼎的成功率。”
项禹与尚云飞徐芷妍三人相视一眼,各自盘坐下来,将典籍平放于地面,然后屏气凝神,一起参研起其中内容。
只是几人脸上均有些愁容,似乎并没有多少收获。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尚云飞首先摇头叹道:“依照此鼎的煅造之法,其煅造期间,存在极大的难度,尤其是还要煅造成这般巨大,几乎只有不到一半成功的可能。”
徐芷妍也微微颔首,苦涩道:“若有两位煅兵大师,倒还能有些把握,可我等尚达不到这个层次。”
殇仲早已清楚这些,是以并没有表态,而是拿眼瞅了项禹一眼。
项禹自是看到了殇仲的目光,他凝神细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闪,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项师弟有何办法?”尚云飞神色一动,不禁有些意外。
以他的见识,却是无法可想,而看殇仲的表情,却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那徐芷妍也下意识的打量项禹,显然同样有些愕然。
项禹站起身来,双手倒背于身后,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站定,眼睛微眯起来,道:“殇师兄,你看我等用分鼎之法煅造这只大鼎如何?”
“想不到师弟还晓得此法。”殇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道:“此法的确可行,不过若要按照此法煅造大鼎,至少要分为三只煅造。微兄倒没有问题,可你们三人如何分配?要知道,此鼎最终的品阶必须在天级品阶,纵是分成三个,也要保证每只鼎品阶在地级三品上等。”
“在下没有问题,就不知尚师兄与许师姐了。”项禹点点头,看向了尚云飞二人。
“不知何为分鼎之法?”尚云飞和徐芷妍闻言,脸上有些疑惑,似对此并不清楚。
项禹见殇仲没有开口的意思,而尚云飞二人又不甚了解,为了之后的煅兵,也只好由自己解释了,他略作沉吟,道:“因有极少数神兵,如这只大鼎一般颇为巨大,仅靠一人之力,却是无法独自完成煅兵。所以需要另换他法,由玄修各自煅造一件,可尽量控制神兵的体型,然后再将所煅造神兵进行相融,便可达到煅兵的要求。”
“还有这等办法?”尚云飞神情间有些喜色,但却有用怪异的眼光瞅了项禹一眼。
这分鼎之法他可是闻所未闻,想来只有达到煅兵大师层次后,才会对此有所了解。可项禹入门不过十年,煅兵术便已超越二人,已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如今更是觉得这位师弟愈加的神秘了。
“若是寻常神兵,我自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即便分成三只,此鼎却也仍旧庞大。”许芷妍玉容闪过一丝忧虑,沉思了一下,提议道:“不如我与尚师兄一同煅造一只大鼎,就不知项师弟意下如何?”
“可以。”项禹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是以并未反对,但他往四下瞥了一眼,皱眉道:“只是这里仅有两只煅兵炉,却无法供我等使用,还要向那图族另行要上一座。”
殇仲嘴角露出些笑意来,说道:“这个简单,稍后微兄让那图天海再准备一座便是。”
项禹微一拱手,笑道:“多谢殇师兄,这里便交由几位,在下另寻他处煅兵。”
适才项禹虽讲解了一下分鼎之法,但还要具体的方法告知。项禹并不希望自己被过多关注,所以这件事就只有交给殇仲了。
殇仲倒没有意见,很快他便将众人研究之法通知了图天海。
图天海一听可以提升煅鼎的成功率,自然心中一喜,当时就另外挑选出一座上品短兵室。
接下来,项禹吩咐守卫,将自己挑选出来的煅兵材料,分别盛放到不同的灵种袋里,然后与殇仲几人告辞,这才前往了项禹尚云飞二人
尚云飞神情有些复杂,他身为师兄,且于煅兵术一道上研悟十数年,原本有心将此事揽下。但他兀自掂量了一下,却丝毫没有把握,也只有与许芷妍一起,才勉强有几分底气,这才忍住没有开口。
但他仍旧有些不放心,面上忧虑道:“殇师兄,项师弟独自煅鼎,不会有何问题吧?”
“不会。”殇仲似对项禹极为信任,淡然道:“你与许师妹只管尽力煅造大鼎便是,若期间有何问题,微兄自会提点。”
尚云飞听了这话,心中略微一定,但他不明白,为何殇仲会对项禹有如此大的信心。
许芷妍也是有些疑惑,但既然已经各自分配下来,如今只有将全部精力放在自己的负责的大鼎之上了。
一座宽大的短兵室中,项禹往四下瞥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当即吩咐守卫,按照自己的要求,将各种材料一一的摆放下来,然后挥手让守卫退下。
他围着煅兵室查看了一下,确认并无其他问题后,便自顾盘坐下来,然后眼睛微闭的回想起大鼎的煅造之法。
适才他观看那典籍时,已然将煅兵之法熟记于心,是以并不需要再次观看,只要心念转动,便似映在眼前一般。
不过,此法较为繁琐,即便以他的煅兵术,也要细细推演,确保煅兵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就这样,项禹端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似入定一般。
直到三日之后,项禹已将煅兵之法默默推演了数遍,终于有了把握后,当即一晃掌中牌符。
“隆隆”一阵闷雷般响动,那煅兵炉下忽然火焰升腾起来,如潮涌海浪般翻腾,整个煅兵室温度骤然提升,空中似被染上了一层红霞,赤红一片,眼睛往四周瞅去,不禁有些虚幻缥缈的感觉。
项禹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神情间淡然无比。他往四下摆放的一片材料中略略一扫,立时看中一物,袍服一抖,一块水缸般大小的乌黑矿石便腾空飞起。
他心念一动,顶门处登时灵光一闪,一道金色剑芒从中跳跃飞出,只是围绕乌黑矿石往复的此次劈砍,登时将矿石斩成了十来块。
然后项禹念头一动,金色剑芒复又折返而回,没入了他顶门之中。
这矿石虽说坚硬,但却尚未煅造,自是抵不过天惊剑胚的劈斩。
他再次将袍服一拂,那十来块乌黑矿石便纷纷的投入到了煅兵炉之中。
而后,项禹又如法炮制,依次将十几种看似坚硬,且体积不小的矿石丢入炉内,继而晃动掌中牌符,对其中矿石炼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