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却是求也求不来的,这差别,这待遇,光是想想也令别人感到不公,可若亲眼见识到了兰曲的绝伦风采,浩瀚才识,相信也无人敢说一句不是。
“别人努力十年寒窗才能登科,求得做官的机会,而兰曲你却是陛下追着塞官赏职。既不是因王妃,何故不将一身本事报效家国,如今西北正与西羌打的水深火热,北有大昭政权虎视眈眈,南又有红御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兰曲你究竟何时才能真正地看见这些,何时才能真正的醒悟啊!”
这一番滔滔不绝,端的是声泪俱下,燕长都默默地看了一眼昔日好友,眼中露出难得的恐怖:“兆兆,你莫不是中邪了?”
动手摇了摇白鸿飞的肩膀,直要将他摇地个神魂分离,蓦地,停了下来,颇为认真地道:“如何,可回魂了?”
白鸿飞轻轻将他推开,严肃道:“兰曲,你知道的,我不是逼你,若你志不在此,便是危及存亡之秋我也不会劝你,但你明明胸中有沟壑,何故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到底是在介意什么,顾虑什么?”
他的模样实在认真,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浑身洞悉地清晰可见,燕长都微微后错一步,心中百转千回。
半晌后,他终是点了点头,继而挂上如往常一般轻浮地微笑:“不过做官而已,搞得像送命一样。本世子做就是了,难为你说出这许多。”
那笑容竟是带了无力地苍白,白鸿飞深知他心中定有不欲让人所知的秘密,可不拉他一把,他这辈子说不定就一直陷在其中,作为好友,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哪怕是言语相激,也要达成所愿。
燕长都就这样接受了京都招兵一事,皇帝简直大喜过望,他能答应地这么轻快实在是出乎所料,不过应了就好。
之后京都招兵一事全权交托给燕长都,并给了他典军校尉一职。
朝堂上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这厮容色太过惊人,潇洒风流,偏还是个世子的身份,虽然阿愉目前对他并无异样之情,难保不会日后被美色迷惑,燕长都可不是个能过日子的,也懒得说他的功劳了,“再泡些许日子想必什么疤痕都寻不见了。”
辉雪院里,庄氏喝了一口李嬷嬷递来的茶水,登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谁让方才前院传来消息,说是请三少爷去老爷书房训话。
老爷不愿踏足辉雪院,只派人把三少爷叫书房去,却是连可见是一眼都不想见庄氏的,她如今自然心气儿不顺。
便听咣当一声,那茶杯的盖子就合落在杯身上。
李嬷嬷微抬头看了一眼,夫人一脸冷色,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可是这茶不合口味?”
“废话,这茶水都凉了!”庄氏顺手将茶放在边桌上,人是气呼呼的模样。
整间屋子的下人都是心知肚明,哪是茶水凉了,分明是气老爷不来呢。
可惜如今老爷硬气了,夫人却也说不动他了,须臾,只听庄氏声音尖锐道:“这么晚了,那小贱人也不知道过来请个午安?”
夫人生气时,就喜欢拿清月院那位出气。
其实清晨时苏愉是要来请早安的,只是早膳时苏韬在夫人院子里,正是母慈子孝的时候,哪里能见讨厌的她,便让她免了安,回去。
现在却想起二小姐了,可是……
见李嬷嬷愣在那处,一句话也不说,庄氏更是不喜,皱着眉头,拔高声音:“你也不是没见过崔嬷嬷在的时候我问话她是如何作答的,怎生你就跟个木头似的,凭白来惹我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