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说话很是冒失,便请教了一下午,秦嬷嬷起初也是十分耐心的教导自己,可最后却是告诉她,话分人说,有礼的话对有礼的人说,可遇见那没理的,那就不用管着嘴了。
至于这个崔妈妈,一看就是脑满肥肠,以老欺少,不分尊卑的老奴才。
双翠说不过她,自己却是不会让小姐和双翠受委屈的,而且昨日大少爷特意嘱咐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她这性子是不饶人的,正好帮小姐拦住那群牛鬼蛇神!
愉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你如此期盼那薛公子,看样子是对我大哥没了意了。那我得修书一封给我大哥,免得到时候襄王有梦,神女却跑了。”
说着,就要从浴汤中起来,旋宁急了,一把拉着她,不准她动弹,“小丫头,我看你如今真是胆大了,你是真不想要我这个嫂子了?”
苏愉噗嗤一声就笑了,到没见过如此心急的姑娘,不过她倒并不觉得失礼唐突,反而觉得她十分率性自然。
忽而地,旋宁那张俊脸臊红了,便不同苏愉讲关于男子的事,说了句让她转过身的话,细细打量起她的秀背。
伤口早就淡成浅浅的樱红,想来再泡几日,那伤疤定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药浴倒是好。”她想了想,到底没说下一句,燕长都给的药膏确实是极好的。谁?
父亲为国,此乃正义之举。
试问他自己站在父亲的立场上,也不可能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
可母亲,那样凄惨的死在眼前,彼时他不过六岁而已。
燕长都长于行伍之间,深明国家大义,他没有恨的权利。
萧至衡死了多年,骨头又被拿去喂了狗,更没恨的对象。
见燕长都陷入深思之中,白鸿飞着急地唤他:“兰曲,兰曲?”
燕长都收回激荡起伏的心绪,无所谓地道:“只是单纯不想入仕罢了,你倒是联想出许多。”
若非因王妃之故那便不怕了,白鸿飞心中松了口气,兰曲文韬武略,他可不想朝廷损失这样一位股肱之臣,也不希望好友的惊艳绝才被埋没于长河之中。
“兰曲,方才在朝堂上,陛下已为你揽了招兵一事。”
燕长都眼中闪过一丝不虞,轻蔑道:“那老头子让我招兵?我父王替他守了一辈子的西疆还不够,还知道用上我了?父子都为他效忠,这老东西够精啊!”
普天之下也只有燕长都敢堂而皇之的如此称呼尊贵的圣上了。
“兰曲,还是慎言吧。”白鸿飞心惊了一惊,然片刻后也就恢复了,毕竟皇上都不在意。
还记得第一次从燕长都嘴里听到这大不敬的称谓,自己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替他向陛下求情。
可陛下都不在意,还有闲心打趣兰曲,说你既知朕老了,还不懂得替朕分担分担?
当日就吓得兰曲连夜策马回了西北。
时隔三年,如今兰曲从西北回来,陛下哪里肯轻易放过他,怕就是没有今日朝堂的事,之后也会想着法子给他塞职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