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梅专门为革委会人选的事回了趟娘家,打她进了张菊英屋里,云落的神识便一直留意着母女二人。 她可是女主后妈啊,也是云落目前唯一接触到的关于女主的人,再说这女人一回来准是有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听她们叨叨了半天,云落才知道被革委会选上的另一个人是村长家小儿子于东,而村长于海林的媳妇儿是何春蔓的亲姑姑,何大海的亲妹妹。 这么说转来转去,人选名额其实都落在了一家人手里啊,真黑! 云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貌似何春蔓重生后的某一年,被于东和林小江两人拉去批/斗了,要不是男主及时出现英雄救美,结果可想而知,于是女主与于家就这样成功结下了深深的梁子。 “娘,你和爹就别为这事生气了,您劝劝二哥和小弟。无论怎样,于东和林小江也是咱们家亲戚,以后在村里还不是横着走啊。” 张菊英神色稍霁,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见母亲脸色不再阴沉,云雪梅从兜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她,老太太打开一看终于高兴了起来:“还是你懂得孝顺娘,记得娘爱吃糕点!” 母女俩都没注意到靠墙的柜子下,一只大老鼠悄悄咪咪地蹲角落里看着她们,云落便是通过这只老鼠知道了刚刚那些事。 只需将一丝神识附着在老鼠身上,即可拥有一个可控的远程高清摄像头,随着七窍流血而亡的老鼠呈几何数上升后,她才勉强掌握了这种新的神识使用方法。这样神识消耗极少,她的神识续航能力增强了,看现场直播的时间也变长了。 “娘,我看您老人家好像还是不太高兴,这是咋啦?”云雪梅察言观色向来很有一套,靠着这个本事,何大海的心一直系在她身上,这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 老太太冷哼一声,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还能为啥?张大妮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天天跟我作对,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喊你二哥娶她!” 自家那些破事村里早传遍了,老太太一说云雪梅便知怎么回事,娘俩儿用极尽难听恶毒的话,将张大妮翻来覆去诅咒了个遍。 云落撇撇嘴翻了个大白眼,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她控制着那只老鼠准备撤,可云雪梅突然的一句话将她惊住了:“娘,张大妮那贱人这么嚣张,你干嘛不把她儿子弄走,就像当年弄走大嫂儿子那样......” 瓦特?! 原主弟弟被人拐走,竟然是她这恶毒老太婆搞的鬼?!世上怎么会这种奶奶?此刻云落心中对张菊英的厌恶指数上升了N倍! 心里又闷又堵喘不过气,她心情恶劣地将领口一把扯开,这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度和理解范围,那只老鼠在云落剧烈地精神波动下直接暴毙了。 “闭嘴!你懂个屁!不懂别胡咧咧!”张菊英脸色瞬间大变,一点没保留地用力拍在云雪梅身上。 “娘!” 突然被打的云雪梅又惊又怒,她揉着胳膊很不服气地嚷嚷道:“本来就是啊!大嫂的儿子可以,二嫂的儿子怎么就不可以了?!难道谷生那小子还镶了金不成?” 张菊英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起一抹冷光,明明上一刻还怒气冲天,这一刻她竟然显得意外的冷静。 那冷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一丝疯狂,一丝恶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两个儿子和何春蔓那丫头你会送谁走?” 送谁走? 云雪梅惊疑不定的细细揣摩着这句话,随后她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娘你是说那孩子不是大哥亲生的?!” 云落皱着眉,同样在琢磨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听到云雪梅那女人的猜测,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不!不对! “猪脑壳!那崽子长得跟建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说呢?”张菊英为之气结,忍不住拧了云雪梅耳朵一下,“老娘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的女子?” 云雪梅摸着耳朵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难不成大哥不是娘亲生的啊,真是......”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住了,差点咬住自己舌头,“大哥不是我大哥?” “自然是,不是一个娘而已,你大哥不过是克亲娘的晦气玩意儿罢了。谷生这事你别再提,亲孙子送人?你娘我不傻。” 难怪啊难怪! 老太太那些恶毒又不可思议的行为终于找到症结了。 可书中并没提到这些,想到这儿云落自嘲一笑,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罢了,作者哪会花那么多笔墨描写呢? 她真为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感到不值,可悲可怜可叹!这便是他孝顺的母亲。 她更为罗美芳感到心痛和委屈,她竟然背着那不属于她的过错,被欺压和良心不安一辈子? 而他们夫妻都被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太太愚弄了一辈子,被这样一个无知恶毒的老太太毁了一辈子。 身在局中不知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谁的错?怪云建业愚孝还是怪罗美芳懦弱? 云落冷笑着,最大的错难道不是云富贵这个亲爹,放任后妈这样对待自己儿子?身为父亲放纵妻子的恶行,冷漠无情又不负责任才是最大的恶! 为人父母真的不需要考试,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和父母。摊上这样的父母,若没遭遇重大人生变故,也没贵人相助一把,自身的认知局限也意识不到的话,要挣扎出这摊泥沼真是难于上青天。 原主的弟弟究竟被送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