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6 章(1 / 1)我是东厂一枝花首页

说实话,冉凤并不是怀疑沈醉跟同意的死有关系,同意死得蹊跷却不代表就是沈醉杀了他。    可沈醉忽然冒出来,又几次三番地和自己扯上关系,她不能不防着。    在卫所门前说的话,冉凤相信他听进去了,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可她能感觉得到,沈醉似乎是被触动了。    那日枫林客栈里,她们走后沈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早有人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秦青,只是他拿出的那块腰牌上具体写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因为只有刘振阳凑近了见过,却绝口不提。    秦青说沈醉目的不单纯,说不好那天就是得了消息特意在枫林客栈蹲点儿等冉凤的,叫她小心防备。    冉凤自觉已经将沈醉防备得很厉害了,于是就没把秦青的嘱咐太当回事。    染香楼门前一片萧索,冉凤下马之后看了看街上两侧的情景,又抬头看了看门前的匾额,微微勾唇:“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靳弋应了一声,挥手示意两人进去查看,又对冉凤道:“大人,出事之后这里就被封了,距今也快半月了。”    冉凤点点头,见先前被派进去的两人走出来,身后还跟了个中年老妇人,想来应该是这里的鸨母了。    “大人,这就是染香楼的鸨母。”    冉凤打量了一下那鸨母,虽然没有客人,却还是浓妆艳抹的,满身脂粉味呛人的很。    那鸨母也看了她一眼,发现竟然是个女娃眼中闪过惊讶,却飞快地垂头掩饰住。    冉凤微微一笑:“靳总旗,叫人守好了这里,你带几个人随我进去。”    “哦,对了。”冉凤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扫了一眼跟来的锦衣卫,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其中一人,“听说天津卫的麻花不错,去买些来给大家尝尝。”    随她来的这些人自来都在京城当差,听了这话也都不免开心,纷纷谢了赏,各自值守买东西不提。    冉凤率先进了染香楼,四下里看看,果然是一副停业的萧条样子,没什么生气。    二层三层的房间门也都紧紧关着,看起来是姑娘们得了嘱咐,不许好奇张望。    暗暗点头,不仅没人探头,老鸨自己也不肯多话,看来这个她似乎通晓些其中关窍,恐怕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点也未可知。    “小同大人是在哪里出的事?”冉凤随意地四处看了看,走到楼梯附近时转身问了一句。    那老鸨抬眸窥了一眼,犹豫着没敢开口。    靳弋眼神示意,一个锦衣卫小旗立刻上前,推了老鸨一把:“大人问话,还不快答!”    老鸨心里一慌,赶紧点头,冲着上面指了一下道:“是是,回大人的话,小同大人是,三楼,天字号房。”    冉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在这里开店多久了?每日里营生如何?”    老鸨这次不敢耽搁,问什么说什么,语气甚是敬畏。    靳弋走过去,把卷宗递给冉凤。    冉凤翻了两眼,和老鸨说的没什么出入。    染香楼开了三年,老鸨姓莫,人称莫儿娘,年轻时是在秦淮河画舫谋生,后来年纪大了便带着积蓄北上天津开了这个染香楼。    三年来生意也算不错,因为莫二娘自秦淮出来,染香楼自带一股江南水乡风情,选的姑娘也多事南方人,在北方这里很是吃香。    偏天津卫这里九河下梢,一派水乡泽国的景象,便是同江南风情颇有些相得益彰。    于是染香楼在天津卫很有名气,大多达官贵人也都愿意来这里消遣。    冉凤想了想,既然是有名的地方,同意会来也不奇怪,就算是再洁身自好,应酬总也免不了的。    只是莫二娘出自秦淮,这就很有点意思了,某人好像就是南京人士。    冉凤未置可否地转身,缓缓地沿着楼梯往上走,后面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冉凤将卷宗卷成卷筒,拿在手里轻轻地敲着楼梯栏杆,每走两步就敲一下,不轻不重。    二层是姑娘们平日住的房间,有时候熟客会到这里和姑娘吃酒聊天,冉凤没有急着再往上去,而是在走廊里扶着栏杆往一楼看。    莫二娘跟在后面,靳弋带着两个人紧随其后。    细微的动静传来,冉凤耳力极好,偏头看了过去。    一个房间里似乎有人在争吵,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话也是吴侬软语,叫人不明所以。    冉凤走过去一脚把门踹开,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莫二娘冲了过来,扒着门框看了屋里一眼,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般,旋即喝道:“你们两个没眼色的,又为了点脂粉胡乱吵吵,还不过来拜见大人!”    冉凤挑眉,挥手道:“把她带回卫所,好生审问。”    莫二娘吓了一跳,自己只说了一句话怎么这就要抓人?    “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我犯了什么法不成,我家的姑娘我教训两句,也是为了让她们别对您失了礼数啊!”    莫二娘被人架住了胳膊,却不断地挣扎,一脸无辜地对冉凤辩驳。    冉凤微微一笑:“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至于犯了什么法,等你交代清楚了,我可以找人用大明律好好给你算算。”    言罢,对着那个拉着莫二娘的锦衣卫厉声道:“拖出去,还让她费什么话!”    莫二娘心惊不止,嘴里却越发大声:“大人你不能这样,你这么乱抓人,简直没有王法!”    靳弋上前一巴掌扇过去,啐道:“胡言乱语,赶紧带走。”    手下再不敢耽搁,一掌劈在莫二娘后颈,将人拖下楼去了。    冉凤转头看了眼房间里已经被吓傻的两人,笑了笑道:“你们别怕,我们是锦衣卫的,有什么冤情可以跟我说,不用找什么巡抚衙门了,这里是天津卫,没有巡抚,最大的官也就是天津卫指挥使同守安,不过他已经上了致仕折子,如今不管事了。”    她不紧不慢地说完,拉了桌前的鼓凳自顾自地坐了,随手抄起桌上的缠枝纹青花瓷茶盏,笑道:“我就是来查案的,跟我说也是一样。”    眼光扫过两人,冉凤眉目一厉:“嗯?你们刚刚不是说,要告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