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亲爱的读者小可爱们,谢谢你们的收藏、评论,你们评论的每一个人,我都会看到并且回复。你们也许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的读者,但你们不知道,你们每一个人,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话说出来显得很矫情,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现在的我,在码字的我,在经历怎样的孤独,你们的每一个收藏和评论,都是夜里最美的光。作者微博:@卷阿七七本文相关:赵以锦很小就知道初盐是女孩了,所以并不是因为他在军营见多了女扮男装的把戏才认出来的,至于赵以锦是怎么知道初盐是女孩的,这是一个问题…… 治平四年年初,在位仅四年的先帝驾崩,年仅二十岁的颖王周顼登基,成为新帝,立先帝的继母曹氏为太皇太后,先帝皇后、新帝生母高氏为太后。 新帝登基没几天,初盐的大伯伯,参知政事吴兆,位高权重,权同副相,在一场大火中猝然离世,留下独女吴可微,也是那一天,宫中传来噩耗,与吴可念定亲的内卫王滂,为保护外出的祭祀的新帝不受土匪袭击,与公义堂的土匪厮杀,受了重伤,几日后不治身亡。 吴可念是初盐的亲姐姐,吴可微是初盐的堂姐,冬日,大雪掩盖了道路,一切静悄悄的…… 初夏,白马阁,一如往常。 初盐和老六李未然、十一韩宗常蹲在长满杂草的洼地里,大哥哥在附近搜寻他们三人,初盐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再蹲下去自己会饿死不说,很有可能就要变成蚊虫的盘中餐了。 初盐看着才刚刚四岁有余的小十一,心生一计,对小十一附耳小声道:“十一,你装死引开大哥哥好不好?你那么小,大哥哥和师父都不会惩罚你的。” 十一拉着脸,满脸的委屈,上次初盐就扔下他自己先跑了,现在又要扔下他不管了吗?想到这里,十一就两眼热泪盈眶,鼻子红彤彤的,呜咽道:“九哥哥又要扔下我了吗?” 初盐见状,连忙捂着十一的嘴,不让他哭出来,小声安慰道:“没没没,我说着玩的,你别记仇啊!” 初盐今天本来考虑周全了的才兴致勃勃的从白马阁逃课出来到后山玩的,居然被赵以锦那个天煞克星发现了,赵以锦二话不说,就把这件事告发给了师父。师父命大哥哥务必找到初盐和小十一、老六他们! 初盐看着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老六,初盐无奈,在这种地方能安心睡着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表哥老六李未然了。 初盐使劲摇醒老六李未然,说道:“我出去引开大哥哥,你们动作利索些!” 李未然一个翻身,朦朦胧胧起身道:“知道了!” 初盐放心不下,看着小十一,又叮嘱道:“小十一,一会儿你自己跑,知道吗?” 小十一乖乖的点点头,初盐拍拍身上的杂草就跑了出去,大哥哥吴寒看着初盐从那处洼地中跑出来,就知道初盐这是调虎离山呢,但是吴寒没有揭穿,只是追着她跑,直到李未然抱着十一回到白马阁,吴寒才假意抓住初盐。 初盐满脸谄媚的拉着大哥哥吴寒的袖口,软语道:“大哥哥,饶了我这一遭嘛!” 吴寒摇摇头,猛地将袖口抽开,拍了拍刚刚被初盐拽住的袖口,严肃说道:“我说了不算,师父他老人家说了才算。” 初盐见此招无望,只能跟着吴寒回到白马阁的慎独阁,反正师父责罚不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初盐才不担心的。 慎独阁内,师兄弟们都在上晚课,小十一和老六李未然也在装模作样的坐在位置上拿着《庄子》在上面乱写乱画。 赵以锦正一脸认真严肃的在和四哥王仲俶对弈,初盐怯生生的走到师父吴兑跟前,师父吴兑与初盐父亲是宗族兄弟,初盐算是吴兑的侄女。 师父吴兑威严的站在慎独阁中央,对眼前这个自己的侄女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劝诫了那么多次,还是喜欢胡闹,每次她胡闹完自己还舍不得重罚她。 吴兑疼惜初盐,是因为她打小就被她父亲吴允当做男孩子养,明明应该在闺阁里学着管家、诗书、针线、琴棋书画的小女孩,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才被送到白马阁来和师兄弟一样每天要学着读书、跑圈、站桩、打水之类的,未免有些可怜,所有吴兑也只能见一次管教一次,舍不得重罚,训斥都不忍说重话。 吴兑拿起书桌上刻着仿魏碑字体的《劝学》中开篇第一段的竹制戒尺,走出慎独阁,背对着初盐道:“跟着我出来。” 初盐只能转身低着头跟着师父出去,此时月亮初生,初盐站在慎独阁外面的海棠花树下,伸出手像往常一样,低着头,接受师父的责罚。 师父责罚向来不重,只是轻轻的意思意思罢了,初盐只是怕在师兄弟面前丢脸罢了,从来不怕师父责罚的,所以渐渐的,脸皮厚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初盐跪在海棠花下,仰头便是偏西初生的弯月,廊檐上挂着栀子灯,淡淡的灯光,照着师兄弟们的背影,还有师父一起一落的打手声,初盐竟然一脸嬉笑,丝毫没有犯错后的懊悔模样。 师父放下戒尺,无奈的对初盐叹气,初盐只觉得有些事情有趣就去做了,吴兑却深感如此下去不可,初盐渐渐长大了,再这么胡闹下去,只怕要出事。 吴兑最近从初盐的父亲吴允那得知,初盐暗中想要深究大哥吴兆的死,与开封推官顾白端联系密切,若是再不好好纠正,任由她肆意妄为下去,等到她查到什么,到那时候再管教,恐怕是不行了,但是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的震慑初盐的办法。 吴兑在廊檐下踱步,偶尔看看慎独阁里,又看着跪在海棠花下的初盐,深感不安,转头看见正在和王仲俶下棋的赵以锦,吴兑心中暗生主意,叫来赵以锦。 赵以锦一身青衣大步走下来,站在初盐旁边,吴兑故意高声喝道:“老七,你可知错?” 赵以锦站在吴兑跟前,不知所以,面无表情道:“弟子何错之有?” 吴兑拿着戒尺拍打赵以锦手背,大声道:“你揭发老九逃课耍滑,于理,你没错,于情,你这是对兄弟不义,这不就错了吗?” 初盐两眼瞪得老圆,心想着:我去,师父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故意找赵以锦的茬,这谬论也能说得出口?初盐正等着赵以锦怎么反驳。 没想到赵以锦居然毫无反驳的意思,直接跪下,与初盐并排跪着,伸出手掌,面无一丝波澜,淡淡道:“弟子知错,甘愿受罚。” 这是怎么回事?初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赵以锦居然就这样接受了?赵以锦脑子坏掉了还是真的不会反驳啊?初盐刚想张嘴帮他一把,又想想平日赵以锦欺负自己的情形,还是闭嘴算了,也让他尝尝被打的滋味。 赵以锦瞥了一眼初盐欲言又止的神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嘴角微微抽动,不知是轻笑还是不屑。 此时大哥哥接过师父手上的戒尺,走到赵以锦跟前,道:“师父说打五十下。” 初盐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只听得“啪”的一声,大哥哥吴寒就下手了,大哥哥不像师父,从来不来虚的。 初盐手足无措的跪在一旁看着赵以锦不动声色的脸,心中原本还怪他告发自己,看他被打存着一些幸灾乐祸看好戏心理。 随着大哥哥连续好几下的戒尺落在手掌的声音,初盐觉得赵以锦有点可怜,初盐正有些懊恼时,赵以锦却开口对大哥哥道:“下手重些!!” 什么?初盐满脸讶异的看着赵以锦,赵以锦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被人打?不是吧?大哥哥吴寒都惊呆了,赵以锦看了一眼初盐,对大哥哥吴寒淡淡说道:“太轻了。” 初盐看着赵以锦满脸云淡风轻,武功好的人都是这样作践自己的吗?要想磨练,自己去后园对着石头练习也好过被别人打啊!吴寒看了一眼师父,等着师父的示下。 师父大步走下来,手里拿着一条马鞭,这马鞭初盐从未见师父用过,师娘说这马鞭师娘也之见用过一次,马鞭上缠绕着细细小小密密麻麻的银针,一鞭下去那就是血肉模糊。 初盐被师父吓到了,不过是一次平常的逃课罢了,不过就是自己去后山罢了,赵以锦还只是告发的人而已,就下手这么重? 初盐不明白,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兴许只是师父和赵以锦在做戏?做给初盐看的苦肉计,初盐盯着师父手里的马鞭,心里想着这师父到底会不会动手? 师父叫吴寒回慎独阁去,自己动手,吴寒拿着戒尺,慌张的看着师父手里的马鞭,旋即想到师父手上分得清轻重,应该不会有事的,就放心回去了。 吴寒一进慎独阁,师父就用马鞭用力甩下去了,把初盐给吓傻了,赵以锦这样功夫好的人都忍不住轻哼一声。 初盐看着师父扬起马鞭要再来一次,忙不迭的上前拦住师父,哀求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你就别这样了,赵以锦他又没什么错,何苦来?” 吴兑看着初盐哀求的模样,心生恻隐,赵以锦此时却说道:“师父,徒儿虽知错,却不知悔改,下次再遇见初盐犯错,徒儿必定会告发,绝不姑息。” 初盐正帮赵以锦求情,赵以锦自己倒倔强起来,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没看到自己被打成什么样吗?给个台阶就下,搞什么坚持不懈的臭脾气。 初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劝诫赵以锦,师父却当着初盐的面,居然又甩了一鞭子下,这次还加大了力道,“啪”的声音扎扎实实的落在赵以锦原本就单薄的后背衣服上,衣衫一拉划拉处几个撕裂口。 师父狠狠的指着赵以锦呵斥道:“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知错不改,枉费我教导你多年,却不知为师苦心,只管自己高兴,任性妄为,不知为师殚精竭虑为你操心,日日悬心,恐怕你出差错酿成大祸,你却只当为师的话为耳旁风,四处游荡,不知家在何处,也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句句,说的都是初盐,这一鞭鞭,就像打在初盐身上一般,刺疼刺疼的,初盐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师父和爹爹都苦劝初盐不要去查大伯伯的案子,不要去涉及那些权势利益,不要掺和那些名利斗争。 向来贪玩成性、不知自己何错之有的初盐看着赵以锦强忍的表情,忽然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错了,看着师父和赵以锦,即使心中知道这是下了狠手的苦肉计,只希望初盐能够不去参与那些事情,只希望初盐能够安安全全的保全自己。 初盐此时已经热泪盈眶,却被初盐生生憋了回去,初盐拦住师父带着哭腔哽咽道:“师父!师父!师父!我错了,你别打了,大伯伯……大伯伯的事……我不查了!不查了!可以吗?” 吴兑看着初盐苦苦哀求,眼里含泪的可怜模样,还说出这样的话,心疼不已,心中觉得初盐已经明白自己苦心,想来此事之后应该是改了,便停下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好好好,不打了,今后不许胡闹了知道吗?” 初盐鼻子眼睛通红,点点头,低头小声道:“好。” 吴兑再看一旁的赵以锦,从怀里递给赵以锦一瓶膏药,道:“日涂抹伤口两次,七日痊愈无疤,祖传的,你师父我亲身体验过的。” 赵以锦伸手接过膏药,初盐才发现此时的赵以锦已经汗流满面、双唇泛白了,接膏药的手都是颤抖的,初盐便有些可怜赵以锦,为了师父的苦肉计,他自己居然那么卖力,果真是脑子有问题。 师父吴兑看着跪着的两个人,道:“起来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初盐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黏着的花瓣,走向赵以锦,向他伸出手别扭的说道:“起来吧!” 赵以锦却没有领情,自己强撑着站起来了,初盐尴尬的收回手,初盐真是被吓傻了,忘记赵以锦这种人是什么德行了。 赵以锦在初盐眼里就是那种一出生别人就欠他几百万两银子,每天一脸黑白无常来人间逃债的模样,初盐绝对是他最大的债主,要不然为什么初盐从小到大都得看他脸色,一见到赵以锦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初盐慢慢走在前面,赵以锦跟在后面,身上淡青色棉布的缺胯衫套着藏青色的圆领窄袖上衣,已经被师父打得不成样子了,破成一道一道的痕迹。 走在前面的初盐隐隐觉得今天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到底是什么?初盐走回沁园的路上一直在想着,也想不起来。 路上,赵以锦在身后低沉的问初盐道:“你不会改的对吧?” 初盐沉思一番,没有回头看赵以锦,像是和自己说话,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没错。” 此后,两人无话,快走到沁园门口的时候,身后的赵以锦忽然快走上来贴近初盐身后,迅速脱下外衫,用他的青色薄外衫遮住初盐的屁股后面,顺势环抱初盐腰身,将外衫系好,整个过程初盐都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赵以锦却先一步跨进沁园。 初盐忽的感觉到下身的一股暖流,悔恨得当场跺脚,师娘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初潮是这几天来的,自己怎么混忘了。 初盐掩着面,小碎步快走回沁园的东厢房,赶紧洗漱完毕,拿出师娘和二姐姐可绾给自己备下的月事用品,自己捣鼓一番之后才将这件事情弄利索了。 初盐坐在茵榻上,手上拿着一本已经翻得起边的和凝的《疑狱集》翻来翻去,却无心看书,心中想着怎样和赵以锦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毕竟初盐是女孩的事情父亲只允许家里的至亲知道,旁人都不得知。 要不跟他说是痔疮?他会相信?这么多年初盐都掩饰得很好,初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藏青色圆领窄袖上衣和淡青色棉布所制的缺胯衫,微微宽松的上衣让初盐没有那么显山漏水。 加上初盐和自己双生弟弟初安长得极像,所以旁人都不加怀疑,初盐也就以盐铁使吴允长子的身份活到了今天,今时不同往日,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露馅,不巧今时就是此时。 初盐将《疑狱集》放下,拿着一本半新《小戴礼记》走出屋子,见隔壁左边厢房的赵以锦还没有出门,隐约见到他坐在外间屋子里下棋,初盐疑惑,这时候不是应该去慎独阁上晚课吗?初盐试探的上前敲门,轻声问道:“赵以锦?” 赵以锦停住要落子的手,将黑子放入梅花缠枝玛瑙棋罐中,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早就料想初盐会来找他,自己一直在听着隔壁的声响,一直在慢慢等着,没想到这么快,赵以锦压住心中的那点喜悦,沉住声音,淡淡道:“进来。” 初盐推门而入,离赵以锦远远的站着,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是直接问还是得找个由头什么的,赵以锦见初盐踟蹰不前,自己也没有言语,初盐想了想,道:“那个,赵以锦,得去慎独阁了,要不师父又要生气了。” 赵以锦继续拿起黑子落在左下位置,没有看初盐,淡淡道:“知道了。” 初盐咬着下双唇道:“那个,你的衣衫我明天洗好晾干之后还给你。” 赵以锦拿起白子,头也没抬,道:“哦。”一声,落子在左下角,两人尴尬的都没有说话。初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走吧,就当做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赵以锦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初盐心中正想着转身要走。此时却听到赵以锦缓缓开口道:“不用了,你最近碰不得凉水,拿给我自己洗吧。”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初盐一眼。 初盐慌忙的转身,走上前去,急忙和赵以锦解释道:“那个……那个……只是痔疮而已,不碍事的。” 赵以锦见她焦急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脸上却依旧淡淡的。初盐只见赵以锦起身走到门口关上门来,初盐不知赵以锦要干嘛,眼看着赵以锦慢慢靠近自己,初盐不知所措。 赵以锦走近初盐,半拥着初盐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轻笑道:“吴初盐,吴小娘子,你这是初潮还是痔疮,要不要我亲自验验?” 初盐听完这话,满脸羞红,忍不住伸手就要朝赵以锦脸上抡去,在赵以锦面前,掩饰和狡辩根本无处遁形,还是乖乖承认比较正确,但初盐嘴里不服气的说道:“你……滚一边去……”而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道:“我明明掩饰得那么……好。” 赵以锦轻轻的抓住初盐的手腕,轻笑道:“女扮男装的把戏,我在军营里见得多了。” 初盐惊恐,心想那么那些师兄弟是不是也都知道了?初盐心中暗呼不好,赵以锦放下初盐手腕,继续盘坐在棋盘边,道:“别担心,我试探过了,除了我,师兄弟没人知道。”说完瞥了初盐的胸脯一样,淡淡道:“兴许是因为你平胸吧。” 初盐恼羞成怒,拿起榻上的双狮绣花枕头就朝赵以锦扔去,赵以锦一把抓住,起身拿起榻上的一本已经泛边的《春秋谷梁传》就要出门,初盐这才想起来赵以锦身上还有伤,因为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所以初盐一时忘记他还有伤在身了。 初盐赶忙上前问道:“那个,你涂药了吗?” 赵以锦没有回头,跨出门去,只是说道:“没。” 初盐才知道他背后受伤自己够不到,只好跟在后面怏怏的小声道:“一会儿四哥回来帮你上药吧。” 赵以锦没有回答,两人一前一后的向慎独阁走去,路上,初盐见赵以锦走路时候上身有些疼到忍不住的抽动,初盐于心不忍,赵以锦也是为了配合师父的苦肉计才如此,师父也是为了自己好才动手的,这样算起来,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就算不是自己的错,赵以锦看起来也有点可怜啊! 初盐低着头走在赵以锦后面,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疼吗?” 赵以锦走在前面,初盐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淡淡的一声:“疼。” 那声音淡到好像说的疼字都那么令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