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猫刑,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那猫都是公的,猫的爪,专人给修剪的锐利无比,将猫儿养做一处,并不给够它们吃饱。猫儿饿的在树上蹿,老鼠洞都挪了地方,也抓不到了。因此,猫的戾气十足,叫声也无比凄凉。
一时外面有人带了两只猫来,两只俱是黑色。出了那笼,就兴奋的扑来扑去。到了这里,卧在地上,感觉倒像两只等待肉吃的饿狗。
犯事的家丁被捆了手在背后,见了猫来,大声求饶。哭得惨烈极了。合浦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
得到驸马同意,行刑的人将一只大大的麻袋套了那家奴,将猫塞了进去。又将麻袋只扎到家奴的胸口。家奴嚎叫求饶,那边只管扎了。
又来两人,一人一棍,得到同意,拿了棍子便打起来。棍子却不去打家奴,打的是那猫。
麻袋里面本来人猫尚安静相处,等那猫被打的痛了,那畜生暴躁起来,麻袋里又没东西可扑,就对着家丁的身子又抓又挠,那家丁鬼哭狼嚎,哀嚎求饶,声音穿透房屋,直钻进合浦一众人的耳朵。
驸马杜城自拿了一块布,把那张绿绮擦了又擦,像在抚摸着一个人,合浦看着陌生人一样的夫君,目瞪口呆。
驸马何时变得这样?何时?
那边平日伺候的小奴声音快没了,一会就听咕咚一声,本来还跳来跳去躲着猫抓的,这时昏了过去。。这边驸马好似对今日弦断有愧疚,把那琴身擦的锃亮,还不肯放手。
外面人拖了家丁进来,那血淋淋的下肢,衣服已被撕扯抓挠的成了条缕,露出来的肉已是血肉模糊,依稀看见一道一道的深痕。
驸马又擦了一遍绿绮,这才满意。“拖下去吧,别吓坏了公主。”
合浦虽跋扈骄狂,只是没见过这样行刑的。又气又恼,话都说不出了。福婆婆再胆大,此刻也不敢出来,怕被驸马也处以猫刑。
地上的血痕马上有人进来擦洗干净。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只剩下公主发着呆,驸马已是不见了。传了话说,晚上还有宴会要去,请公主自便。
合浦扶着福婆婆的手回到后宅,恍然还能听到那声声哀嚎,中间还有猫的喉咙里发出的呼啦啦的吼声。
公主病了,这次病了足足有一个月。驸马每日都来看看,问了情形就走,合浦开始还砸东西骂人,后来渐渐的也不说话。福婆婆伺候的谨慎,合浦后来只跟她说话。两人低声商量很久。
济跟其他人都被打发离开公主府了。给了许多金。别人都收拾了就走,只有济苦苦等着,每日在门口打听公主的情形,并请去服侍公主。
这日天将黑了,济等了一日,还是无人理他,也不许他进去。他失望的缓缓往回走去。
走到一个拐角,一个人影忽然冒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你这个和尚,让你走,你还只管磨蹭,等什么?”
济抬头,看见福婆婆一脸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