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不招待见(1 / 1)卿本剧毒,奈何从良首页

信送了后,傅尚卿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去了本草堂一趟,但师兄不在。    她想找师兄详谈西域试毒一事,于是第二日再去了一趟。但似乎自己并不招待见,她在本草堂门口等了许久才见着师兄。而进了草堂,却被师兄骂得狗血淋头。    “傅尚卿,到底是不能拿你与师娘的狗做比较。狗还能长记性,你呢?谁让你掺和进这件事的?”    那会子,师兄是真生气了。她便没有拿话怼回去,只在心里腹诽。但显然她还是没有意识到师兄话里的严重性。    尔后,经师兄详说才知道,百药铺的事情确实不同寻常,它还牵扯到了炎国政事。师兄隐瞒,确实是为了自己好。然而自己却将此事刨了个底。    师兄说的颇为严重。因其涉及京中权谋,她也就对百药铺一事望而却步,以免事不成反惹一身骚。    “可嘉鸿城的百姓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群人为所欲为?”    “此事由大师兄……三皇子管,不用你操心。”    尚卿听闻三皇子八月初便入住了县令府。他是两人的大师兄,只不过此时称他为三皇子更妥当。三皇子天赋异禀,将灵钧山庄庄主传授的剑术运用得炉火纯青。而他看傅尚卿就如同看个废材。她虽不喜三皇子,但其品性和能力却是毋庸置疑。之后,她也未再说什么。    那日,颜墨师兄是极其不待见尚卿的。她还想再问些什么,比如那寻人之事,但还没问出口,就被师兄撵出了本草堂。    她在马车上琢磨着。师兄这么急着将自己赶出来,是为那般?而且本草堂似乎还藏了人。与师兄谈话时,她听到了一声轻笑。之前,就是在昏倒的那日,在她也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厢房外,霞光映了个人影在门上,那人本该是要推门进来的,但不知怎么地就离开了。    “马夫,折回去!”    对于本草堂内的人,她是真好奇。那声轻笑,若有若无的,委实勾人心弦。那人能“光明正大”的隐藏在门帘后,还时不时地笑出声,必定是师兄熟悉之人。    莫非师兄金屋藏娇?难怪他之前那般赶着自己走。    尚卿心中自问自答。她站在本草堂的正门前,举手敲门的姿势顿住。这天色确实不早了,若自己敲门是否会打扰了师兄与嫂子?    这么想着,她不禁笑出了声,却不料还未等自己笑够,这门忽然间就从里面打开了。笑声霎时止住,一口气没收住,恁是梗在了胸口。    “还不走,难不成想留下来过夜?”    “师兄,你屋里……”    “回去!!!”    尚卿的笑僵住,任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笑得起来。接着,门“嘭”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    师兄虽毒舌,但鲜少如此不留情面的轰人,委实让她无地自容了些。    良久,“二小姐……”马夫唤尚卿。而她摸了摸鼻子,这才上马车回清风客栈。在此之前,她心底早将颜墨骂了千百遍。    之后几日,尚卿不管百药铺一事,却忙活起了寻人一事。这日,她按照惯例在嘉鸿湖周边溜圈儿,顺便打听消息,但是一无所获。    她回到客栈,上二楼时,恰好碰到秀玲,“尚卿,你去哪里了”    “我要寻的人有消息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你要找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按着你的提示信息找了很久,但那个人就像压根没存在过一样。”秀玲抱怨,“而且你给我的信息也忒少了些吧?”    这么说秀玲应该也是一无所获。尚卿不免有些丧气。    她给秀玲的信息确实很少,“那人是女子,复姓上官”就这么一句话。那位上官女子也确实很有来头,她与这嘉鸿湖事件的主要人物——太子有些关系。只是有些隐晦的事情傅尚卿不方便同秀玲说,比如那女子曾与太子共许终身。    嘉鸿湖事件关乎骠骑将军府的气运。前世,一代忠臣的父亲,蒙冤锒铛入狱,最后惨死;一心为大炎国征战的兄长马革裹尸,这一切的后果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嘉红湖事件。    一时找不到,她安慰自己:不着急,慢慢来,若到八月十五生辰之前还找不着,那……    那这就是天命,天要亡了骠骑将军府。    京中重臣的儿女想要出京也必须经得皇族同意,尤其是与当今圣上还有嫌隙的傅将军。若错过这一次,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再来嘉鸿湖。    回房途中,傅尚卿忽然想起这些天,那跟着留下来的婢女,一直不曾出现在自己面前。莫不是那天斥责她做脚踏,而让她从此畏惧自己了?    “那婢女呢,说来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你与她多沟通沟通,让她整个人至少看起来不那么软弱可欺。要是实在不行,就给够她银两遣走吧,到时候回到将军府,她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尚卿,你还真是事事为那婢女着想,不过这几日我也没见到她。”    傅尚卿又与秀玲又谈了许多事情,这才走到房门口。她突然顿在门口,看着开着的门,一时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因为自己没有出去不关门的习惯。    而秀玲此时已经踏进了屋里,“诶,你怎么在这儿?刚刚尚卿还正说着你。”    “小姐、秀玲,奴婢……”    那人正是婢女,尚卿见她匆匆看了自己一眼就低下了头。婢女话里的声音透露着局促不安,似乎整个人都处在紧张和害怕之中,但似乎又不是。    “奴婢已经将煎好了药,但小姐似乎外出了,于是我就在您房间等。这药似乎又凉了,奴婢再去热一次。”    那药是师兄抓的,让尚卿每日煎一包药。    今日,婢女说话不再结巴,而傅尚卿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长的话,不由地多瞧了她一眼。只见她低着头,可腰背却挺得笔直。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她一改先前的懦弱,倒真让尚卿另眼相待。可这会子,那婢女的腰背又弯了下去,身子在自己的视线下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她的姿态虽卑微了些,但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懦弱气息倒是没有了。    “诶,等等,煎药之事我明明是吩咐马夫做的,你怎么?话说你这几日都不见人影,到底是去了哪里?”    “奴婢该死,还望小姐恕罪!”那婢女说着就朝尚卿跪了下去。    秀玲见此,只觉得她性格竟敏感到了这种程度。这都还没说什么,她就急着下跪认错。于是秀玲很是无奈地拉她起身。    “你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别说尚卿不习惯,我也瘆的慌。”  秀玲安抚婢女,“你快起来,我又不是指责你,只是出乎情理的关心。你消失了几日,总该关心关心你的去向吧?”    尚卿没有说话,那婢女也并未随秀玲起身,仍是跪着。    “奴婢知错,还望小姐原谅。嘉鸿城是奴婢的故乡,这几日消失是因为表亲的丧事。奴婢觉得此事太过于晦气,故没有报备小姐。”    “你倒是有心了,不过以后外出的事还是说一声吧,你一个姑娘家的就怕出意外。尚卿你快吱个声,让她起来。诶,尚卿,你怎么出神了?我叫你都不应。”  秀玲以为她在想关于婢女的事,“你真要拿银两打发她走?”    而那婢女听到这句话后,她似是如临大敌般,当即挣开秀玲,“小姐,奴婢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姑母去世了,奴婢无亲无故的,若不能呆在小姐身边,那只能投身嘉鸿湖。”    尚卿抿唇,不说话。只见那婢女猛然抬头,可触及自己的视线后又低了下去。    她活了两世,见人也是有眼力的。这会子下跪的婢女,竟让她觉有几分不卑不亢的味道。她虽想改变婢女那软弱的性子,可前后不过几日,婢女的变化也太大了。    若说之前还只是觉得这婢女刚硬了几分,那么现在能十分确信眼前这位和之前那婢女不是同一人!!!    尚卿深呼口气,脑子里有些乱。这是继那药膏一事后,又一异常之处。    很显然,那婢女在装,装成一副姿态卑微的模样,但她骨子里却不卑微。而且她话里头也藏了几分底气,全然不似之前的唯唯诺诺。可这前后不过三五日,一个人的变化怎会有这般大。    一个念头忽然蹦进她的脑子。莫非她之前一直在装,而现在才是她的本性?若是如此,那这婢女就是颇有城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