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继续当他那孤家寡人去吧。可别来碍眼……我现在看,看见他就心烦……”
说完,趴桌子上彻底昏睡过去。
李奕僵在门口,面无血色,指尖冰凉。李奕僵在门口,面无血色,指尖冰凉。
段衾忍不住用胳膊肘抵了一下胡言乱语的林定北:谁能帮忙把这完蛋玩意儿嘴给缝上……
好死不死,段衾一抵,林定北好似没骨头似的往一边倒下去——
一刹那间,段衾还没来得及站起身——
只见李奕瞬间冲了上去,伸手接住了林定北即将倒下去的身子。
末了,好像还借势扶着腰,把醉得人事不省的林定北搂在怀里。
气氛一时诡异至极。
段衾觉得今天自己在这儿貌似太不合适。
他在酒楼时间已经不短,当朝民风又极开明。这样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但他只是没想到,皇上竟也心怀此意。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定北对李奕的态度实在不算好。
也不知道,林定北清不清楚李奕这份心思。
正当段衾心里感慨世事弄人的时候,李奕突然取下了自己的披风,递给段衾:
“劳烦段卿,把朕的披风盖在林将军身上。”
段衾一时有些震惊了:
李奕对林定北可也太上心了!
但行动上却不敢耽搁:“遵命。”
接过披风,正要往林定北身上糊,却被李奕抬手拦住了。
段衾愣在当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奕想干什么,直到他亲眼目睹——
李奕将林定北打横抱起,似乎是怕惊醒了他,动作极其轻柔地帮怀中的林定北调整姿势。
等确定怀中人睡舒服了,这才一扬下巴,示意段衾将披风盖上。
段衾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给林定北披裹好披风。
动作极尽小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万一动作太大,把林定北惊醒了,他们三个都不好过。
盖好披风后,李奕这才又搂紧了怀中人,往门外走去。
段衾窥他面上神色比刚刚缓和了许多,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却听李奕吩咐道:
“随后收拾一下,来将军府。”
这下,段衾知道自己该何去了,当即领命:“臣遵旨。”
齐福似乎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见李奕抱着一裹着皇上披风的人出来,还以为是哪家姑娘。
正纳闷着哪家姑娘能长这么高的个子,骨架看着也不小。
离近了却突然发现——
这这这……这不是林将军吗???
“……陛下可真是体恤臣子。”
齐福感慨。
李奕没跟他废话,言简意赅道:“去将军府。”
路过一个装饰着牡丹雕花的木门单间时,李奕突然停下,被里面传来的阵阵谈话声绊住脚步——
似乎是朝中几个大臣,而且显然是喝醉了。
大臣身在烟花之地,这本没什么。
牡丹花下醉,人间最风流。人各有志,倒也不必强求。
绊住李奕脚步的,是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
“这新皇李奕,一天到晚端着臭脸,真不知道是给谁脸色看!”
“哼,朝里一般都是追随先帝和太子的人,有几个真心服他?脸色好看倒怪了。”
“用那样的手段上位登基,也真不怕夭寿啊……”
“要不怎么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呢,轼兄逼宫,啧啧啧……”
“好歹治国还是有点脑子,没断送了大燕就成。”
“哼,这就目光短浅了吧?没断送大燕,你再等几年看看?就凭他能复兴咱们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