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生,她要一个人这样守活寡吗?!
“音音,不是我说你!你也要适当管管自己的老公,你看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们结婚也三年了,你的肚皮,怎么就没个动静?这到底是谁有问题,也别藏着、掖着啊,该检查就检查我跟你爹地一大把年纪了,都等着抱孙子呢你怎么做人家老婆的,老公天天应酬,你天天闷在家里多少也去陪陪他啊!真是,都不让人省心”
絮絮叨叨着,对这个儿媳妇,曾经不忍重话,此时阎母心底也着实有了意见。
嘴角无奈的一勾,音音差点就将两人三年未同床的事情抖出来,心底一阵窝火,一股委屈劲儿不由得冲到口边:
“妈咪”
她这是唱得哪门子戏?好好的单身日子不过,来过这种等同单身还要备受非议的日子?她真是吃饱了撑得!当年,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
铁杵或许能磨成针,这一刻,她却有种觉悟,阎心成或许根本没有心,所以不管她怎样努力,在他眼中大概都等同于虚设吧!否则,不会三年,两人还是在原地踯躅,毫无进展!
望着面前的一家人,音音的气焰突然又偃旗息鼓了回去:“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三年,这一家人,什么情况,她还不了解吗?他们的孩子永远都是对的,儿媳说白了,终归也还是个外人,三年都忍了,她何必他们一般见识,这个时候再给他们一个借口奚落自己?
她敢拿人头担保,她要是告诉他们她现在还是个处女,他们一定不会觉得他们儿子有问题,屎盆子肯定是扣到她身上的!指不定连他儿子不回家都一并算到她身上!
她已经意识到错了可是要结束这段错误,也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想着,音音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验证了她的猜测,只见阎思静起身,整个眼白全都抛到了她的身上:
“别光说不做!又不缺你那点钱,不是天天闷在屋里,就是一个劲儿地往外跑也没点情趣,闷都被你闷死了难怪从你进门,心成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我说你该好好检讨下自己才是”
“我可做不了某些人,天天当着米虫、坐吃山空也照样心安理得!抱歉,我就是个劳苦命,我要去赚钱了爹地,妈咪,再见!”
气冲冲地说完,音音斜了阎思静一眼,转身出了门。
妈的!她招谁惹谁了!在家,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在外,也没人敢给她气受,她又不欠她的,她给她摆哪门子脸色?!
越想越气,音音出门前,还愤愤在门上踹了一下,气得身后的阎思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起身指着门口,小手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直至车子的启动声响过,阎思静才转回身子,怒气腾腾地嘶吼道:“妈咪,你看她”
这一次,阎母轻皱了下眉头,倒是没再偏颇于她:
“看看你自己吧!说得都是些什么话!思静,妈咪从小就叫你,言谨甚微,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祸从口出啊,你以后说话前先长个脑子!”
“妈咪,你就看我不顺眼!哼!”
甩手,阎思静转身蹭蹭地上了楼,身后阎母一脸的沧桑无奈。
待音音办完事回到家,已经过了下午三点,心底的怒气消散地也差不多了。一进门,没再客厅看到任何一个早上别扭过的人,音音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这个家,窒息地让她难受了?!
想起那些在外备关注、在家备受质疑的眸光,音音突然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都说人言可畏,这目光,也足可以杀人。
刚踏上二楼的楼梯,突然一阵孩子的嬉笑声响起,情不自禁地,转身,音音就走了过去。
宝宝房里,莫晚还在整理着房间,而天泽,就小尾巴一般地黏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着。
“妈咪,我们以后真得要住这里了吗?”
“嗯”
“那毛毛呢?”
“毛毛也跟我们一起,爹地晚上就会接它过来的”
“那我们为什么不住子杰爹地家里?不住爹地家里,要住这里呢?”
“这里也是爹地的家”
手一顿,明显觉察出孩子口气中的不愿意,莫晚随即放下手中的被单,转身蹲了下来:“怎么,天泽,不喜欢这里吗?”
望着莫晚,孩子轻轻摇了摇头,敏感地说道:“不是他们好像不欢迎我们!”
“怎么会呢?!天泽想多了,爷爷奶奶只是看到天泽太高兴了以后熟悉了,会更喜欢天泽的这里会有很多人陪天泽玩,疼天泽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疼宠地抚摸了下儿子的发丝,莫晚一个抬眸,望着门口扒着门边的身影,随即笑着站起了身子:
“音音?!”
进屋,音音给了莫晚一个大大的拥抱:“晚真高兴见到你安然无恙!你越来越漂亮了!”
回抱了下音音,莫晚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儿子道:“天泽,这是你的小婶婶!”
“小婶婶好!”
孩子甜甜的嗓音如清泉滑过,蹲下身子,音音抱着天泽,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
“天泽真乖都这么大了晚,真羡慕你”
打发了孩子去一边玩,莫晚才牵着音音的手到床畔坐了下来:“音音,好久不见,你一点没变!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呵呵,我都老了!总之一言难尽,也还好吧”望着越发美艳的莫晚,音音顿感惆怅万千。
“音音其实,你可以主动一次!”
音音言语间的苦涩难以掩饰,想起游乐场门口不经意间的一瞥,莫晚由衷地建议道。
“主动?我还不够主动吗?晚你不知道从你跳海失踪后,阎大哥跟心成就都像是变了个人,两个人还为了你大打出手过呢!阎大哥变得沉默了,家里倒真是安静了。心成也变了,这三年,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很少回家我问他,他也不让我多管!晚,其实有时候我真得好羡慕你,有两个男人那么爱你”
低喃着,音音却是有苦说不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想怨天尤人都不成。只是,她真得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而且,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她时不时也会觉得自己真像个可怜的弃妇!可她,明明才只有二十五,如花的年纪,已婚的身份却让她与爱情绝缘了。
“音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正的幸福,不在于有多少男人爱你,而是有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已足矣!有时候,太多了,也是一种负担,不是吗?我这么说,不是我矫情,是我真的这么想音音,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因为这个怪我恨我,好吗?”
牵着音音的手,莫晚对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愧疚与怜悯,或许因为彼此都走过同样一条仰望爱的路,同病相怜地,对她就多了一份好感。
“怎么会呢?我知道与你无关!晚,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虽然因为心成跟阎大哥的关系,我们的关系有些尴尬,我也没敢跟你走太近,可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明白,就算不是你,也可能是别人而且,现在看你跟阎大哥这么幸福,我也替你高兴,还有天泽,真的好乖好可爱”
说着,音音的目光还不自觉地瞥向了一旁地板上自娱自乐地搭着游乐场模型的小男孩,眼底有着无尽的羡慕,其实,她一直都很喜欢孩子的!
隐约间觉察出她的失落与渴望,灵机一动,莫晚顺势提点道:
“是啊!吵吵闹闹的,多了些乐趣。不过,有时候,孩子真的是维系爱情的枢纽!音音你有没有想过要个孩子啊?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摩擦,有个孩子调剂下缓和下,也是不错的主意,再说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
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音音调回目光,却没有对她隐瞒:“如果我说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你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惊愕地嘴巴大张,莫晚半天没吐出一个字。三年的时间,可不短啊,何况他们还是合法夫妻?睡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不做?对比着阎擎宇的反应,莫晚就觉得这简直太过不可思议了!
难道阎心成真的跟赖新柔那赖新柔又怎么会跟擎宇
轻揉着发疼的额际,莫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一见莫晚夸难以置信的夸张反应,音音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可这儿的确是事实!毫无夸大的事实!”
“音音,我觉得你不能再这样下去!难道你要等他一辈子吗?如果你还爱他,就给自己一个最后的期限,放手去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的心真得不在你的身上,你不如”
莫晚言语暗示婉转,聪明如音音,怎么听不出言下之意,直直凝望着莫晚,音音截过了话:
“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没关系,你直说,我受得起!”
“这儿”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多事,犹豫了下,莫晚坦言道:
“有一次,远远地我看到心成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过距离有点远,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我只是不想瞒着你,不管是真是假,你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毕竟,现在的社会,这么浮躁”
如果可以,莫晚真不想说出这番话,不管是对音音,还是对新柔,她都有些为难。如果可以,她希望两个人都可以幸福,可是偏偏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说出新柔的名字。毕竟这三个人,或多或少的都跟她有点关系,她不愿看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受伤,所以她选择了点到即止。
着实被莫晚的话惊骇了一番,大半天,音音都有些无法回神。
如果说阎心成至今都放不下她,以致于三年对她漠视,她还可以理解甚至接受,毕竟她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爱的是莫晚,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她突然告诉她,他有别的女人?一瞬间,音音有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
这也太打击人了!
可是她也明白,莫晚不是随便搬弄是非的人,她越是说着含糊婉转,她反倒越觉得事情可信度极高。
一见音音的脸色有些难看,莫晚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禁不住地就想打圆场:“音音其实当时我们离得很远,而且我看的是侧面也许我”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再掩饰,倒真得是矫情了!我没事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深吸了口气,音音笑着拍了拍莫晚的手,随即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不说这个了!我们陪天泽玩会吧”
说着,音音起身往一旁走去:“天泽阿姨不,是婶婶,婶婶陪你搭积木好吗?”
望着音音强颜欢笑的模样,一阵酸涩的痛楚涌上心头,红唇掀动了几下,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她还是咽了回去,起身,也走了过去
都说疑心生暗鬼,以往从来都不会怀疑阎心成说过的话,也不会去注意更别提是追踪他的去向,她是全然信赖他的!可是那天之后,音音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时不时控制不住地就会胡思乱想。
这天,闲来无事,音音便跑了一趟影视基地,却看了下自己正在开拍的新作,走出基地也到了晚餐的时间,走着,音音边掏出了手机:
“心成,忙完了吗?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西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