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轩点了点头,“好,手续我会帮你办妥。”
“我希望越快越好,多一天都觉得夜长梦多。”
走的时候我叫住他,“等我离开了,请您转告南措,我不恨他了,让他也别恨我,至少我曾那么认真的爱过他。”
我和南措在一起不能互相取暖,而是彼此在提醒着对方仍有伤口在,离开了,隔着千山万水,记忆也会变得遥远,南楚两家的恩怨能在心上划上一个终结的句号。
他点了点头,颇为欣慰的样子。
想见顾培中一面的话我终归没有说出口,因为私心里的想念,理智想一想,见不见又能改变什么,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可是到头来伤了他最多,真的不配他了。
这个城市离楚江很远离普宁也很远,再没人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我的活动也不再局限一个房子里,可以到楼下散步,可以四处瞎逛,肖玉告诉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一个礼拜后走。
我原本急切逃跑的心情反而变得有些沉重,这才发现舍不下的人和事太多,有朋友有爱人,还有我恨了许久的南措。
我强迫自己忘记,放空自己什么都别想,甩下这些羁羁绊绊一身轻的去国外重新开始新活。
晚上,护工陪着我在医院楼下的草坪散步,大概看我一起很沉闷,劝解道:“你这么年轻漂亮,又不缺钱,为什么总是不高兴呢,心情好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还如让自己乐乐呵呵的。”
我对她咧嘴笑,“可不是吗?就算天塌下来,这底下站着这么多人,也不用我一个人扛,能砸死一票人呢。”
听到有人在大笑,传来一个很清悦的男声,“人活着呀,就得有这么乐观的心态。”
我偏过头去看,一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中年男人,有发黄的脸色,面熟的很,这不就是我跟赵青在普宁去看过的心理医生,据说还是晋宁业界的权威人士,治疗的最后结果赵青该抑郁还抑郁,而我嘛都想起来,还是诊断为迫害幻想症。
他看到我也愣住了,显见得是认出我来了,“小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扯了扯病号服,“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
他乐了,又问我什么病,我说肺病。
“还好,这病好治。”又看了看我身边只有一个护工陪着,又问我,“怎么不见你男朋友?”
我很大方的告诉他分了。
他犹豫了一会问我,“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怔了下,“什么事?”
“没什么!”
我心里一个激灵,刚开始他说我是选择性失忆,分明我慢慢看到一些画面的时候,他又告诉我是妄想症,现在又这样欲言又止的,我没抱希望,带着玩笑似的性质试探他,“我是不真的失忆了,选择性失忆对不对?”
他沉默了一会,“你描述的场景,其实就是你自己的记忆。”
我一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个男朋友威胁我不让我说。”
南措?难怪赵青说看过他出现在心理诊疗室,原来是为我的事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现在为什么又愿意告诉我了。”
他苦笑了一下,“都要死的人还管那么多,这是我做过最没有职业操守的一件事。”
如果树下的少男少女是我的记忆,少女必定是我,那个年轻的男孩子又是谁?是南措?
从见他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有很熟悉的感觉,后面也发现几次很可疑,总是被家人和南措以种理由说服了我。
我有些急切的问他,“你能帮我记起来吗?”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这个精力了,要找其实很简单,你只是丧失了部分记忆,你可以找以前的熟人问问看能不能帮你想起些什么?”
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我急切的回了房间,打开了电脑上找到当时高中同学录,那些名字我很熟悉,却没有出现的我名字。
还有一张高中毕业的合影,也没有我的影像,算算时间,那个时候正好是我车祸昏迷的时候,也正常。
我找到当时班主的电话,拨了个电话过去,我跟他说我是以前他的学生楚意,他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楚意?”
似乎他并不记得我,我的成绩是全校第一,是当时老师的宠儿,我提醒他我是那一届的,还是班长。
他这下几乎怀疑我是骗子了,很坚定的告诉我,“那一届的班长是赵唐,不是楚意,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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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离开是不得已的事,不可能让亲兄弟为了她反目,更不可能不顾家人躲起来跟南措这样生活。
就象南措对他妈妈充满感情一样,女主也一样,担心自己的母亲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