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年有片刻的犹豫,原飞还在等着他算了,他可以改天再去陪她,大哥难得开这个口,他还是先应承大哥比较好
路上,他还不忘给原飞发了一个信息:“抱歉,家里有事,今晚没法过去了。”
好一会儿,原飞又回复了他,“哼唧,这么不给本宫面子,本宫要惩罚你。”
傅廷年:“好,怎么惩罚?”
原飞:“容我想想,到底是精神折磨,还是r体虐待。”
傅廷年:“我喜欢后者。”
原飞:“”
pb包厢。
傅廷年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饮下一口酒,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司的事情应该难不倒你,让你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宝乐?”
傅廷东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有的时候,反而会羡慕你,无欲无求的,过的很潇洒。”
傅廷东眸光微闪,反问道:“有爱情的滋润不是更好?”
“有了爱情,就有了牵挂。”
“有牵挂,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傅廷东的表情有些苦涩,“可是当这份爱变成伤人的利器时,会化作百倍千倍的痛苦。”
傅廷年默了默,说道:“大哥,你和宝乐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强烈反对的。可是你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半途而废,就太可惜了。”
“我不会半途而废,我只是害怕她的心,从此对我紧闭大门。”
傅廷年不解的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傅廷东一仰头,灌下杯中酒,似乎在给自己注入勇气。
张口,把最近围绕着他和宝乐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部都讲了出来。
他并不太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心事,可是最近这些天以来,他一直过得很压抑、很痛苦,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快要把他逼疯了,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可是面对二弟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了诉说的愿望。
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曾经那么要好的亲兄弟,在某些时刻,会有一种神奇的默契,也会有一种相通的情绪体验。
傅廷年听完他的话,已经完全震惊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他心疼大哥,更心疼宝乐,被父亲坑害,还要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会怨恨大哥,情有可原。只是,这件错本不在大哥,如果他是大哥,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许久,他缓缓道:“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还要自己扛着,都不跟我和小臣说?”
“跟你们说有用吗,徒增烦恼而已。”傅廷东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沉沉的说:“明天是孩子的头七,我会送梦梦一程,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可以过得安好。”
傅廷年目光复杂的望着他,第一次从大哥的脸上看到这样纠结着疼痛和受伤的表情。
大哥,真的对宝乐爱得很深
这一刻,他突然很希望自己可以替这个男人分担一部分痛苦。
不管他们之间存在过怎样的心结,他们都是最希望对方可以获得幸福的人。
状扑木巴。
宝乐在屋里憋了好几天,觉得有些闷,来到院子里透透气。
在青石凳上坐了大半天,脑袋里一直都是呈放空状态。
她不敢放任自己的思绪胡思乱想,她觉得再继续想下去,她大概会崩溃
傅廷年来到这里的时候,透过黑色的雕栏杆,一眼就看到庭院里坐着的女人。
长时间不见她,她比先前消瘦很多,也憔悴很多。被薄薄的阳光笼罩着,却不见一丝暖意,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傅廷年明白,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应该是空前绝后的大。
宝乐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着她,目光略微呆滞的一转,看到他站在那里,一下子愣住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揉了揉眼睛,依旧还是他,脸上尽是意外。
她站起身,打开院子的铁门,走到他身边,惊讶的问道:“小年,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住在这里,来看看你。”
宝乐沉默半晌,淡淡说了一句:“进来吧。”
傅廷年随着她一同进去,来到长廊下的木椅上坐下。
他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宝乐,你的事情,大哥都跟我说了。”
宝乐并没有很意外的表情。
其实,她心知肚明,他能找来这里,定是傅廷东跟他说的,八成也就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她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虽然我知道空口这么一说,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还是想跟你说,大哥,他真的很爱你。”
宝乐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那他表达爱意的方式真的很特别。”
“这段时间,大哥也不好受,他承受的难过和痛苦,一点都不比你少。”
“他可真是有本事,害死我的孩子,却有本事让其他人同情他,为他说话。如果你今天是帮他当说客的,那么请走吧,我不想听。”宝乐的表情已经彻底冷下来。
傅廷年眼睛乌沉沉地望向她,淡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宝乐仿佛被人踩到痛处,跳脚的说:“我不可理喻?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就是你不可理喻。说实话,这个孩子出了问题,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在绑架你那些人,百分之十的责任在你、在你那个无能的爹。大哥平白跟着你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一个字都没有责怪过你,还要被你这么误解冤枉,我实在替他不值。”
宝乐气得浑身发抖,不敢相信从来对她温柔无比的他,会用这么难听的话指责她。
果然是兄弟一家亲,关键时候他还是帮他大哥说话!
她指着门口,抖着声音说:“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沉默片刻,傅廷年说:“房子是大哥送给你的,但是写了你的名字,你当然有资格让我滚出去。我可以走,不过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
宝乐挣扎,他却牢牢握住她,不容她挪开分毫,语气坚定的说:“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去,所以别白费力气了。”
宝乐快气昏过去了,她从来不知道,傅廷年也会有这么无赖霸道的一面。
看来,这是傅家基因里一脉相承下来的,不然他们兄弟三个在这方面怎么会那么一致。
最终,傅廷年还是如愿以偿把她塞进车里,强行带走。
他开车,带她来到南山墓园。
宝乐看到面前的景象,冷冷说到:“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你就知道了。”傅廷年拽着她往里走去。
宝乐跟着傅廷年一路往里走去,两边都是冷冰冰的墓碑,加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有种苍凉森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