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归知道,真正看到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男子时,小心脏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惊吓。
“千,千……千岁!”
“嗯,给我吧。”
直到面前的门又重新合上,天青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方才殷千岁的自称是,我?
天爷!殷千岁变这么亲民了吗?
不大不小的黑色匣子极有分量,殷繁一手拿着掂了掂,里面顿时传出一些清脆的声音。
他微微挑眉,这动静,是玉?
床上坐着的女子看着他一路用探究又忌惮的目光看着手里拿个小匣子,止不住拥着锦被笑趴在床上。
天爷,太可爱了!她都不忍心下手了怎么办?
“别笑了。”
殷繁将匣子放在床上,无奈地伸手把笑得直打滚的人从锦被中解救了出来,又把她乱了的墨发理顺,眼神温柔。
“这匣子里是什么东西?我好似听到了玉器碰撞的声音。”
玉器吗?确实有,只是此玉器有点……
宁枧岁被他按着发顶,抱着锦被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坏笑道。
“你猜猜。”
“嗯……不好猜,从哪里得来的?”
殷繁喜欢看她这样,亮着眼睛坏笑,像只被宠坏了的小狐狸。
女子拿过那个匣子放在两人中间,勾着一边唇角轻笑,眼神十分耐人寻味。
“青衣巷赵大人那儿。”
干爹?
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殷繁微微挑眉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匣子,落在女子发顶上的大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
干爹给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着那个匣子,福至心灵地低低笑了,道:“若是从干爹那儿得来的,那臣便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咦?赵老头这么为老不尊的吗?
宁枧岁还兀自诧异着,殷繁却已经神色如常地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怎么说呢,匣子看着不大,东西正经是挺全乎的,红绳啊铃铛啊,各种瓶瓶罐罐的,应有尽有,哦!当然还有玉器。
都是秦楼楚馆常备的东西,宁枧岁早十来年就看腻味了,现在再看就跟看着南狄的药箱一样,愣是脸都没有红一下。
不过令她诧异的是,殷繁也没什么反应,眼神非常平静,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样子。
“啧!”
宁枧岁眯了眯眼,忽然伸出手臂环上男子的脖颈,温热的红唇凑上去轻轻地吻他的侧颈,笑声闷在喉咙里,道。
“乔繁安……我是不是小瞧你了?嗯?”
上次不过是看了一眼房中术就慌成那样,她还以为自己招惹的是个多单纯的人呢,没想到,啧啧!
殷繁没答话,只勾着唇角去翻弄那匣子里的东西,温热的手掌抚在她的后腰上,让她亲的方便一点。
在这深宫红墙里待久了,什么东西见不着,什么事不明白?他能从小黄门一步步爬到今天,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东西呢?
宁枧岁亲了一回儿就放开了他,一偏头便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在像把玩什么玉器一样翻弄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禁不住老脸一红,伸手把那只手抓了回来。
其实殷繁只是想看看那里面的那些伤药,对其他东西倒是没什么兴趣,没想到这一贯厚脸皮的人却是先红了脸。
“殿下想好了,要我用这些东西?”
他难得揶揄她一句,嗓音故意压得低沉,额头抵着她的,一双墨眸中带着三分邪气,那是不属于西厂厂公殷繁的东西。
抚在腰间的手掌有些发烫,热意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一直烫到了肌肤,直达心口,烫得宁枧岁整个人都开始发热了。
乔润泽的邪气,乔润泽的控制欲……
有了乔润泽记忆的殷繁,比之前更让她痴迷,简直是……欲罢不能!
“不要……”
女子的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就暗了下来,狠狠吻上去的同时一脚将那满满当当的匣子踹下床。
“不要那些东西,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