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都。
宁沉钧知道云胡就那样不声不响地辞官后,气得差点昏过去,最后还是皇后亲自出马才将人安抚了下来。
“云胡那小子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辞的哪门子的官!不行!朕要让人把混球抓回来!”
白湘无奈地按住暴躁的皇帝,一手拂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无奈地道。
“皇上把人抓回来又能怎样?人家不乐意做官,难不成皇上还能逼他不成?”
逼自然是不可能的,宁沉钧也不可能去做那种事。他就是有些不明白,怎么就不想当官了?
宁沉钧冷静了下来,伸手把白湘搂在怀里,大手覆在女子的手上,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在两只手掌下,那是他们的孩子。
“朕其实,挺喜欢云胡的,他这个人有能力,想法奇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朕本来想着,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就封他个太子太傅,帝师什么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或许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的,随时都有人来,也随时都有人离开。
白湘捏了捏他的掌心没有说话,知道这个时候,他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孤家寡人,想必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云胡辞官之后,被点为丞相的是白文清,他之前在礼部供职,现在做了丞相,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只是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事情。
长乐宫。
宁枧岁坐在桌前,夹了一大筷子的糖醋鱼吃,酸甜的味道混合着鱼肉的鲜嫩在口腔中弥漫开,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之前的时候风寒还没有好,吃什么都不得劲,口淡的很。
用过晚膳,宁枧岁穿着单衣坐在软塌上看书,只是看了好半天,书页都没有翻过一页,很明显是心不在焉。
殷繁回齐恩侯府也有两天了,也不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乔润修从安城回来之后就得知了殷繁恢复记忆的事,当即就高兴地把人抓回去祭拜先祖了。
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殷繁肯定不会答应的,但现在既然想起来了,祭拜先祖,上家谱这些事就不能再拒绝了。
而且,殷繁也想要那个身份,光明,踏实。
“天青,你跑一趟青衣巷,帮本宫跟赵大人拿点东西。”
宁枧岁算着今儿个晚上殷繁怎么着也忙完了,便开始算计另一件事了。
“好,我现在就去。”
天青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到了青衣巷把殿下的原话说给赵大人,东西一样能拿到。
齐恩侯府。
众人从祠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乔铮等人留殷繁用过晚膳之后才放他离开,乔润修送他出门,脸上一直带着笑。
西厂的马车停在门前,殷繁回身请他留步,淡声叫了一声“大哥。”
这一声久违的大哥令乔润修直接红了眼眶,他抬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袖口落下来些许,露出了手腕上磨损地非常厉害的红绳。
殷繁看了那红绳一眼,想起来这是以前还在国安寺的时候,自己送给他的。
送出去的时候,红绳是一对的,只不过戴着另一条红绳的人已经不在了。
乔润修从袖中拿了一块小小的木牌递给殷繁,笑了笑道。
“这是我们乔家男儿每个人都有的命牌,……本来之前就打算给你的,但是那会儿你对乔家很排斥,大哥就没去讨你的嫌,现在终于有机会给出去了。”
木牌只有两指宽,一指长,上面刻着名字和生辰八字,殷繁拿在手里反复看着,心头情绪涌动。
“多谢大哥。”
他上了马车,把那命牌放在胸口,内心处的波动久久不能平复。乔润泽,你回家了。
这个认识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人分享此刻的喜悦。
“进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