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既然不是安府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冰天雪地,人迹罕至的北寒边境。”
白冶还是有些语塞,他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因为他有一点强迫症,有时,总觉得说什么都有漏洞,觉得不能以理服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能动手就别逼逼的性格,这也是他这三年挖矿只有赵大哥一个朋友的原因。
现在,这个少年问他为什么来到这里,触及到他的软肋了,该怎么说呢?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是专门在此等待有缘人的?
我知道你会来,恭候多时?
算了,还是言简意赅吧,看这少年这幅模样,也威胁不到自己,等他厉害了,自己作为他的老板,也不怕他掀风作浪,如果他敢提起锄头翻身做主人,不如直接一点,再以理服人。
想到这,心里一阵轻松,直接道: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听你的口气,你是在被什么安家追杀吧,我现在问你,给你个复仇的机会要不要?”
秦月傻在原地,这位兄台这么爱开玩笑的吗,看他除了筋骨扎实有点气力意外,并不是习武的人,怎么敢说出这种话,莫非他不知道安府的主人是当今大宋一品宰相,府里一流,二流高手无数,甚至还有超越一流先天高手都有几名?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他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即使到了这一步,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对着白冶抱拳道:
“感谢兄台一番好意,秦月心领,只是兄台不知现如今安府的威势,报仇一事,还是待我伤好后,再自己慢慢图谋,就不劳兄台费心了。”
白眉头微皱,心里很想跟他说,现实很骨感,你既然知道那是当朝宰相,你当知道,靠自己,复仇之路估计是遥遥无期了,还不如在我身上赌一把,又没有什么损失,何必呢?
摇摇头,再次开口道:
“既然你不信,那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少年微微一愣,不知道这少年在想什么,不过,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谁不希望奇迹的出现,哪怕机会十分渺茫。
“好,那我问你,如果你只有不断的杀戮,不断的沾上鲜血,才能有复仇的力量,你愿意吗?”
秦月没有犹豫,果断的点头,变强的路没有不沾满鲜血的,一将功臣万骨枯,这个道理,出自将门世家的他懂。
白冶再次开口,淡淡道:
“那如果这些鲜血里有很多都是无辜者,是一些安稳过着自己生活,一只是被蒙蔽了双眼的人呢?”
秦月身躯一震,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的内心,他是将门之后,本就是为了守护那些无辜者的安稳生活,如果自己当了刽子手,那自己……
白冶见状,没有干扰他做决定,他的复仇对象是当朝宰相,掌握着天下风云走向的人,在复仇的途中,哪有可能会不沾上无辜的鲜血。
等了很久,秦月低头看向这在雪地里显得十分突兀的血迹,脸色逐渐扭曲,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开口:
“杀!挡我复仇者,皆杀。”
原地,白雪飘过,白冶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嘴角逐渐咧开,在雪地中无声的笑了出来,他不是一个圣母,相反他很自私,很残忍,当他得到这个空间时,就注定了他要踏上一条血腥的路,而当他决定把这条路,铺向诸天万界共同展开时,更加注定了这无数的鲜血是都将在他这里汇流,在这之中,所有枉死的灵魂,都应该是他的债。
他不屑于否认自己罪过,因为他不在乎,没有一条强者的路不是血腥的,他只在乎自己愿意在乎的人,其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而这也就代表了,他的子空间宿主,必须坚定不移的和他走上同一条路,多余的善良对他而言是虚伪。
秦月看着眼前这个在雪地里无声狂笑的身影,眼前似乎浮现了一片尸山血海,莫名,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半晌,白冶笑罢,走上前来,在秦月忌惮不安的情况下,一手只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拂过他的伤口,低下头,细细感受,顿时他感觉一样东西,似乎顺着伤口进入了他的身体。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暖流也从肩膀的位置,一直传遍全身,伤口在这股暖流下,竟在慢慢愈合,甚至,秦月能明显的感觉力量增大了一些,哪怕并不多。
抬起头,还不待她说话,原地已没有了白冶的身影,只有雪花仍在默默飘洒,这似乎只是一场戏剧,自己似乎只是一个被投放在这个天地间的一个戏子,只是为了取悦台下的观众。
想要退出已没有机会,戏一开场,哪怕是沾满鲜血的舞台,也必须踏足,唱下去,这本就是一个小鬼求生的时代。
秦月嘴微微张开,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切太过震撼。
……
在这个世界,一场浩大的征伐即将拉开序幕,大宋的国号在即将到来的铁血将军下,似乎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