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三个月的光景匆匆过去。
是夜。
在矿洞的最深处,一个少年正背靠矿壁,浑身隐隐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与矿壁折射月光后散发的光芒相得益彰,即使有人夜晚醒来,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有个人。
在红光的映照下,由于呼吸所产生的气劲犹如一条鲜艳的毒蛇不断的吐着蛇信,这个人正是白冶。
这三个月来,秦月并没有让他失望,除了第一天外,生命值和灵魂值每天都达到了那个小弑道盘所能承受的极限,而且从开始的一份涨到了后面的一点二份。
白冶睁开眼睛,一道淡淡的红芒在眼底深处一闪即逝,摇摇头,他想起了前世无数的人痛骂资本家浑身都流着肮脏的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才是鲜血的源头。
悄悄站起身来,微微握拳,流畅的肌肉痕迹在矿服下若影若现,一道道小小的气劲从指缝间射出,空气中发出微弱的撕裂声。
感受着身体里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白冶心神有些激荡,假装自己很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尤其在他感觉他力量已经大到可以像挖豆腐一样将赤炎晶轻易挖下时,每次都只敢用很微小的力量,让他有一种被卡住的感觉,很难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修炼的缘故,那些矿吏的鞭子抽打他在他的身上,已经无法看到什么血迹了,即使他已经使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符合规定,但那些矿吏仍然有许多玩耍的抽打后疑惑的眼神,也让他知道他快要暴露了。
这可能也跟他每天用生命值修炼的原因,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旺盛的精力想要去宣泄,每次感受着那些矿吏用鞭子抽打他,他心里都会无法遏制的升起一抹奇怪的念头,不知道一拳将他们打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他在做最后的积累,哪怕回想起那个矿监的,依然感觉像是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也必须去面对,去搏一搏了,因为迟早他的异样回传到那个人的耳里。
他年若得出笼日,掏颗红心配酒喝。
......
依如往日,白冶排着队推着矿车在队伍的长线里慢慢蠕动,额角却再无一滴汗水,而在身边的矿吏看着眼前这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矿工心中疑惑无比。
“啪”
一抖手里的长鞭,空中灰尘散开,响起一声轻微得炸响,便对着白冶的背劈了下去。
然而,想象中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得是一种抽在金属物品上的刺耳之音,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丝丝火花。
这个矿吏表情沉重下来,对着旁边一个矿吏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话,便见那个矿吏神色一惊,怀疑的看了白冶一眼,便走开了,而刚刚说悄悄话的那个矿吏却一直盯着白冶,白冶移动多少距离,他便移动多少距离。
队伍里,白冶神色越来越阴沉,他能够三个月都没有被发现,一部分原因在于每天监管运矿队伍的人都不一样,另一部分就是这些矿吏大都好吃懒做,甚至单单站在太阳底下,他们都不耐烦,更加不会去管白冶的闲事,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个称职的。
本想着在多坚持一个月,甚至几天也好,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若是给自己几天打破,那个时候他的把握肯定会大上许多。
无奈摇摇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那个矿吏估计是去通知矿监了,等矿监来他觉得自己能走掉的几率几乎为零,没有人会不好奇一个小小的矿工怎么会有这种实力,他丝毫不怀疑以矿监的脾气会将自己解剖。
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摇摇头,没有犹豫,脸色坚定下来,放开手推车,转过头看了那个矿吏一眼,眼神里有抹不掉的兴奋与渴望,缓缓直起腰身,舒展着筋骨,一道道肌肉拉伸之间爆裂的声音响起。
那个矿吏看到这个眼神,听着这爆裂的声音,浑身顿时汗毛乍起,这是一种遇到天敌般的感觉,想都没想,立马抽身暴退。
然而已经迟了,脚下猛地感觉一震,一道带着一丝狞笑的脸瞬间在他瞳孔里不断的放大。
嘭
一声巨大沉闷的声音响彻在这片矿场。
那个矿吏的肚子顿时炸开一个血洞,嘴里吐着一些血色的物体,一下砸在后面的矿山上。
刹那间,矿场矿工皆是放下手中的活,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想不明白,矿工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
而远处的矿吏也听到声响,全部跑着围了上来,在边跑的同时,还边吹响口哨,一道道尖锐的哨声响彻整片矿场。
听着这些哨声,白冶心神有些慌乱,在矿车里随手抄起一把矿锄,对着那些矿吏冲了过去,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些眼睛,同时把水搅浑,才有可能在矿监来之前,趁乱逃跑。
顿时,速度再次加快,在原地留下一阵阵残影,血色顺着头顶缓缓喷薄出来,这是速度和气血之力达到一定境界的表现。
眨眼间就已到了那些矿吏面前,而这时那些矿吏虽然心中惊骇,但是毕竟常年压榨矿工,心里天然有一种等级压制感,还是手持着鞭子就向白冶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