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不语认真的问安子了:你从来没说过我好看。
安子了捧着她的脸,笑眯眯的说:你应该从小到大都听腻了吧?我不做那些俗不可耐的事情。
游不语会意,无奈苦笑。
她只求一句,他的赞誉。俗,也安心。
恰恰是这一句,“你都听腻了吧?”她常常收到。
当年,邝致远与她一起的时候,也说过:一定常常有人夸你,所以我不做那个夸你的人,因为我想让你记住我。
游不语腹诽:你们和他们,并没有不同,我能记得,是因为我选择记得。
两天的行程很快结束,婚纱的箱子非常大,安子了只好打包邮寄。
他玩的有些意犹未尽,她却满身疲惫。
归程后,安子了安耐不住喜悦,马上给何姝打去电话:“妈,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那快说呀,什么事?听起来,你很开心。”电话中,何姝光凭听的就知道,儿子非常开心。
“我还在开车,一会家里见。你可以把亲戚朋友都叫来,我有好事宣布。”
安子了匆忙收线,游不语阻拦都来不及,她有些埋怨:“子了,我不想这么早宣布……”
“可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
“你不担心邝致远和何安静吗?”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语,你多虑了。以后你还有我,这是属于我们俩的事情。”
“不管什么原因,我暂时不想四处宣扬……”
“你这样是不是有些狭隘?你在我心里,你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莫非,你对邝致远还念念不忘吗?还是说,你不想他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这件事,让你感到蒙羞吗?”
安子了越说越激动,异样的情绪像泄洪的水,满溢胸腔。
车子已经行到安家大院,安子了一脚刹车踩得有些急,游不语跟着车子剧烈摇晃了一下,随着突如其来的晃动,她有些不适,咽下余音,一如既往的默然不语。
沉默是她最后的倔强,安子了心头有一丝不快。
念在不语面色微恙,考虑到她目前身体状况特殊,他将所有不快统统算在了邝致远身上。
接到姑妈邀请,赶在路上开车的邝致远没来由的接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何安静忙递上纸巾,略显关切:“致远,空调关小点吧,是不是着凉了?”
邝致远摇摇头:“没事。”
安子了打来电话的时候,何姝正在书房与安莫发生争吵。
俩人几十年婚姻里最严重的一次。
何姝嫁给安莫这些年,她一直像仰视天神般膜拜着安莫,对他言听计从。她在安莫心中亦神圣而不可侵犯。俩人不说举案齐眉,也是恩爱有加,偶有一些小摩擦,零星小事从未伤及彼此的感情。
如今,何姝手里拿着一张配型报告单,她无法判断究竟是安莫太不小心,还是故意让她发现。
她一如往常帮安莫打扫书房,意外捡到了这张有些发皱的报告单,看过之后,心下一沉。
她眼含恐惧看着这个自己仰慕了半生的男人。
她开始对他重新审视。
“姝妹,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