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0 章(1 / 2)和前世冤家结婚后我离不掉了首页

蹭完饭,余殊从林放休息室告辞,为下午的第一场戏做准备。

《山河犹记》的故事是从一场葬礼展开的。赤水族长仙逝,余殊所扮演的离荣随师兄一同前往观礼,却意外发现族长的死并非寿数已尽,牵扯出背后一场更大的阴谋。

余殊下午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在观礼过程中,他和赤水族弟子姚颂起了冲突的小片段。没什么台词,主要是一场动作戏,对手戏演员是和他不大对付的江添亦。

他到拍摄场地时,上一镜刚结束,导演邹立辉正在跟程曦聊需要改进之处,没工夫搭理人。江添亦也已经到了,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站在导演旁边。

余殊不觉得往那儿凑能帮自己入戏,就随意在一旁找了个小凳子坐下背台词。

他身高腿长,奈何凳子太小太矮,远远看上去,整个人小小的蜷成一团。

被导演骂的不耐烦的程曦暂时收工,路过时见余殊又认真又专注,走过去提醒他道:“邹导今天吃了炸弹似的,你一会儿可小心点。”

余殊面上不显,“谢谢程老师。”

心里更紧张了。

片场人都以为余殊是复工,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他第一回拍戏,零尝试零经验,唯有脑袋里糊成一团的林影帝亲授灶灰。

听说邹立辉是位非常严格的导演,对事不对人,骂起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余殊心里更犯怵了。

“台词都背好了?”邹导上一场戏说得口干舌燥,正借着间隙喝水,面色不善地瞥了眼余殊。

“是……”

余殊总觉得邹导不大喜欢他。

邹立辉看了看两个演员的妆发,目光在余殊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没多说什么,开始讲戏。

“这段打戏的起因是一场误会,你不想惹事,所以一会儿他打你的时候,你就只躲,不还手。”

邹立辉又指了指余殊,对江添亦道,“但是他来路不明,灵力也不低,所以你一开始就下狠手试探个究竟,不要留情,明白吗?”

余殊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

导演说“下狠手”时,江添亦似乎对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两人都答:“知道了。”

余殊走到自己的位置,尽量不去看四周围观的工作人员们。

他深深舒了口气。

学习二辑时遇到的困难都摆平了,现在不过就是演个戏,上辈子曲意逢迎做伪装的事,他做的不是挺熟练。

灯光就位。

“A!”

后院,前来观礼的离荣和师兄走失,走进了无人看守的一间屋子。

屋内弥漫着奇怪的香味儿,离荣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他正要一探究竟时,身后劈来一道凌厉的掌风,他警觉地向左侧一移避开。

江添亦站在门口,一脸狠戾地问:“你是谁?”

离荣师承昆仑山,并非宗派之人,寻常子弟不认得他们也正常。离荣双手抱拳:“在下离荣,先师乃昆仑连山真人。”

“没听过。赶紧从我家祠堂滚出去。”

离荣没动,眉头一紧:“这里有古怪。”

“哪儿来的野小子!”

江添亦上来就出招,一掌向余殊劈来。

只是两人距离隔得远,他还加上了小跑的动作,余殊无语:敢情那些古装片里的打斗场面都是靠后期加速完成的?

按照导演讲解的点,余殊避开江添亦第一回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打戏拍摄点到为止,江添亦却屡屡有越界的意思。

余殊一边退让,一边根据灯光闪避到合适的位置。

稍一分心,他跳起来躲时,侧腰被踹了一脚,余殊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卡!”

一叫停,邓祺立马跑过来扶余殊。

余殊腰上倒不痛,这一下却也摔得结实,只能借力站了起来。

江添亦这一脚踢得重,不像是无心之举,要不是他反应快,真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那就不是摔个屁股蹲的事了。

到那时,江添亦也大可像现在这样做样子先发制人。

“你没事吧?”

关切的眼神恰到好处,比刚刚对戏时浮夸的狠戾不知好了多少倍。

余殊提唇一笑应付了下。

邹立辉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添亦一眼,没工夫搭理这些小动作,对余殊严厉道:“不吊威亚身体就这么重?你不是学跳舞的吗!你是天地灵力汇聚而生的神,跟个小喽啰打架要有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主导权看似在他,实则在你,明不明白?”

边上神态自若的江添亦被一句“小喽啰”气得面色极度不自然。

余殊倒是没在意这些,认真听讲,态度端正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邹立辉对这个带资金组的小艺人心里是有成见的,演技只能算不出戏,还没拍多久就给他惹了麻烦、拖延剧组进度。

见余殊态度比以往好得多,吃了亏也没发作,打戏前的场景发挥都很自然,邹立辉原本心里对他的成见也暂时消隐,“身上都脏了,补妆去吧。”

祠堂场景里就有化妆师,懒懒地检查了下余殊的妆发。

“头发有些松了,坐正了,我再给你绑一下。”

余殊往边上一坐,不甚在意化妆师对他的懈怠,配合地扭过头去,礼貌道:“谢谢老师。”

邓祺看出他表情里带着疑惑,挤到旁边问:“余哥,怎么了?”

余殊端正地坐着,见屋内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才小声问:“林放一会儿有戏吗?”

邓祺:“通告上写的,林总的戏要到一个小时后才开拍。”

余殊心里奇怪,他刚刚坐下来之前,分明远远地看见林放往这边靠。

他现在来干嘛?

然后,就见林放朝他走了过来。

余殊:“……”

林放身上似乎带着低气压,所到之处,工作人员都放低了音量,像是怕喧哗声会吵到他似的。

“身上怎么有灰?”林放看了眼余殊的裤腿。

他已经上好了妆,因为头套的缘故眼皮被往上拉了些,眼角微微上挑,比平常冷淡的样子多了分状似桃花的勾人。

一走近,余殊就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