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花灯,牵着牛逛的少见。
“我们是要买牛,怎么了?”陶言问。
“我这牛怎么样?卖你们了。”魁梧汉子热情道。
陶言满脸疑惑,这做买卖哪有在路上突然逮到人就做起来的。
“你这牛不会有什么隐疾,想赶紧出手吧?”陶言狐疑地扫了那头牛两眼。
可是那牛精神矍铄,眼睛澄澈,看年龄也在壮年,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那哪能啊,这不是坑人嘛。我刘三汉可不会做这样亏心的事。”刘三汉连连摆手。
“你们这三人堵在路中央了。赶紧让让。”有人不满地叫嚷。
刘三汉回头道歉:“这就走,这就走,不好意思。”
“我们去边上说吧。”刘三汉牵着牛率先走了。
邱云淞道:“我们去看看吧。”
陶言见邱云淞这么说了,决定去看看。
“我原本是种地的,但是现在换了个营生,用不到牛了。今日是见你们两位有缘,听到你们要买牛,才冒昧地张口了。”到了偏僻一些,却离主路还挺近的地方,刘三汉停下了脚步。
“那你这牛怎么卖?”邱云淞率先张口问。
“你看你出个价?”刘三汉犹豫了会儿,看着邱云淞道。
“既然是你卖牛,当然是你出价。”邱云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价。
刘三汉琢磨了一会儿:“十两银子?”
陶言皱起了眉头。
“那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再便宜点!”见状,刘三汉急忙道。
陶言更是诧异了,他皱眉不是因为觉得价格高,而是觉得这价格太低了些。
一头好的牛犊至少都要八两银子,这样一头成年壮牛,少说也要二十两。他又开始怀疑这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邱云淞在陶言的身后冲刘三汉使了个眼色,做了手势,意思是出价太低。
领会到意思,刘三汉又改口了:“我刚说错了,十五两银子。我要卖得急,所以价格上就愿意吃亏些,刚才是脑中打了结,说错了。”
十五两银子还是便宜了些,但是对方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陶言拉住邱云淞的手腕,对刘三汉客气道:“这位大,我们要去商量下,麻烦你等等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只管去。”刘三汉挥挥手,答应得很痛快。
“邱大哥,这牛你觉得怎么样?”陶言问。
“我觉得很好。我刚看了下,很壮实。”
“一头成年牛十五两银子是难得的好价格,只是原本我想着是买牛犊,那就只需要八两。”陶言还在纠结。
“言儿,一头牛犊养大也需要时间精力,中间还得担心会不会生病,不如买头成年牛方便。”邱云淞劝道。
陶言赞同地颔首:“有道理,幸好今日赚了不少钱,再加上之前准备的银钱,应该差不多。”
有了一致的意见,两人回到刘三汉面前:“刘大哥,这牛我们决定买了。只是现在交易所也关了,须得等到明日才行。要不我们约定个时间,明日一起去交易所?”他们还要回去取钱。
“可以,可以。”刘三汉忙不迭点头。
“那明日巳时我们在交易所门口见?”陶言询问。
“可以,可以。”刘三汉又点点头。
陶言觉得这个大汉憨厚的样子还挺可爱。
以一个想象不到的价格买到了一头牛,陶言一路上心情都很雀跃,邱云淞见他开心,原有些阴郁的心情开朗了些。
到了宅子,徐家人已经到了,正被宅子租客拉着进去喝茶。
“你们要不就进来等,天寒地冻的。”租客实在是热情,可是徐家人也实在是经受不住。
只是这人的力气也着实是太大了些,拉着两个壮汉还能拖得动。
徐格眼瞥到陶言和邱云淞,忙挣脱开租客的手,高声道:“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租客闻言一转头,手一松,徐格和徐有田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陶言见到这样的画面也觉得有些好笑,捅捅邱云淞的腰轻声道:“这人哪里是好说话,简直是热情过头了。”
租客自然是不知道陶言的评价,他走到两人面前,爽朗道:“回来了?”
这语气很是亲切自然,像是在对老友说话。
邱云淞颔首:“把踏云拉出来吧,我们要回去了。”
“天色也已经迟了,要不住一晚再走?”租客问。
陶言摆手:“大哥客气了。还没有问大哥如何称呼。”
“我叫吕高义。”吕高义笑着道。
“吕大哥,家里还有亲人在等,就不留宿了,多谢你今晚的帮忙,还让你等到了现在,实在是不好意思。”陶言小心地打量了几眼吕高义,觉着他和刚刚碰到的刘三汉给人的感觉竟然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言没有深究。
陶言都这么说了,吕高义也不再留人。
两家人收拾了一番便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