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众人面前,乔岳也不敢装作若无其事的有所动作。
几人诉完情谊,商议等十几日考完试之后,一起去园子里喝酒叫歌姬庆祝。
因今日刚参与了审案,众人都极为疲惫,打个招呼聊天扯屁了几句,便准备各自回家。
乔岳眯眸望着天际,贺之漾今日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闹,皆如气味般缭绕,纠缠,直到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头。
想要多和他呆在一起,一日也好,一时也罢。
乔岳赶上贺之漾的脚步,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后跟随。
走出刑部衙门,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几个国子监的少年倚着门畔,正在窃窃私语。
“我们国子监还真是有意思,上赶着替他锦衣卫说情?真够没骨气的。”
“出了好几个背利忘义的小人!身在国子监,心早已跑去了隔壁”
“还是要怪贺之漾吧,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若是没他,许一清又怎会出面?”
“听说他在他们堂里人缘极好,旁人都叫他漾哥呢之前听说他蹴鞠赢了隔壁,很是为咱们国子监争了口气,没曾想如今竟去和锦衣卫沆瀣一气”
“想巴结锦衣卫呗!”有人冷笑道:“真是丢国子监的人啊!”
乔岳在贺之漾身后,等他听到,想要阻拦时,贺之漾已经尽数听了去。
少年身影明显的顿了顿,远远望去,有说不出的孤寂伶仃。
乔岳冷冷的扫过说话的那几个人。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有了空闲,他定要好好收拾。
那几个少年只觉得身侧的风一冷,抬眸望去,正巧望见乔岳冷如寒潭的双眸。
几人吓得登时噤声。
本以为要倒霉,结果乔岳只是匆匆走过,显然是有惦记的事儿要去做。
乔岳顾不上他们,他的眸子里,只有斜前方的少年。
阳春三月,路两侧的樱花在春风中簌簌而动,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有稀稀疏疏的阴影打在地上。
这条胡同很长,长到二人一前一后,似乎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走过树木葱茏,走过万家门扉,乔岳跟在贺之漾身后,再也不愿有任何的错过。
贺之漾独自走回家,嘴里念叨着莫生气,哪儿片地界都有蠢东西,不必理会他们。
他尽量让自己不介意,可是真真切切听到同窗们如此议论,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委屈。
可这也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乔岳是锦衣卫,自己当众和他站在一个阵营,那在很多人的眼里,岂不恰是背叛国子监的铁证。
贺之漾除了觉得可笑之外,却是止不住的心疼乔岳。
只是站出来替他说一句公道话,就要被旁人指指点点
怪不得他总是疏离冷漠,盛气凌人,向来无人亲近,又怎晓得与人交好
他的处境该有多艰辛啊
贺之漾心情低落,如盛大宴会后灯火阑珊,孤身一人,难免落寞。
想着心事,他漫不经心的回头。
猝不及防的,他透过飘落的樱花,撞进一双含笑的俊朗黑眸。
乔岳深深凝视他,那双欲言又止的双眸,离他不过咫尺之遥,又像是跨过了所有的山高路远。
贺之漾登时有些口干舌燥:“乔岳?你怎会在此地?”
乔岳再不犹豫,坚定而迅速的,紧紧把他拥在怀里。
手上渐渐用力,像是要把人刻入骨骼:“小傻子,你一股脑往前走,都不晓得回头,怎会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岳哥搓手手:熬到现在馋死了!好好表现早日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