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逢春之所以约上姚秀清、姚寿全过来说话,主要是这几天眼看着牛家寨在南面村庄有条不紊地攻城略地,而下庄寨则退守一隅,心里闷得慌!
待姚秀清和姚寿全坐定,姚逢春就开始说话了,“南面的事情,你们可是都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牛家寨步步进逼,眼下已经占了我们韩小庄,听说,南面的村子,也都扫掠过了!”姚寿全说道。
“春叔,大堂主到底有什么办法?眼看着牛家寨打进来了?难不成真的要像之前传言那样,非要等打到寨子了,才反抗?”姚秀清作为后辈,大堂主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也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姚逢春见大家其实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情绪,也就竹筒倒豆子,不吐不快了!
“是啊!别说你们,我从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憋屈。以前,大堂主带着我们,纵横江湖,快意恩仇,虽然没有几个人,但就算是皇帝老儿亲自来了,咱们也赶上去会他一会。那才叫一个痛快!”姚逢春说起当年的事情来,总是滔滔不绝。
“要说大堂主到底有什么打算,我作为旗主,也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起过,只是看这个架势,明摆着是等打过来之后才做打算啊!”姚逢春说道这里,又感觉郁闷起来。
“大堂主真没有其他打算?”姚秀清不敢相信。
“我知道的是没有。”姚逢春叹道。
“牛家寨得寸进尺,哪里有个头啊!咱们白白的丢失了这么多的土地,那可是打了多少仗,才从牛庚手里保住的!”姚寿全说的心痛。
“老春,我看你不能坐视寨子这个样子,大堂主到底什么打算,你应该问一问,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能够帮上忙也说不定呢?”姚寿全对姚逢春说道。
“这正是我请你们来的目的,眼下,牛家寨刚刚进来,占了我们韩小庄,我听说,韩老万已经领着韩小庄的七十多人去了张大村,日思夜想就想夺回庄子,以前韩小庄和李塘村的李田昌对阵,不都是大堂主最后出兵,夺了回来吗,咱们对此情况熟悉,我看,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总比坐以待毙强啊!”姚逢春说道。
“韩老万这次虽说有些不听招呼,擅作主张,带人去到张大村。但依我看,说不定还为咱们下庄寨立了一功。要是能够守住张大村,凭着张大村与咱们下庄寨有桃花溪相连,咱们完全可以以张大村为桥头堡,粮饷军需,可经桃花溪用船大量补充,咬住韩小庄,牛家寨怎么也不敢肆虐许堂乡啊!”姚寿全分析道。
“你也觉得从张大村突破可行?”姚逢春问道。
“可行!”姚寿全确认。
“好,明天我就去找大堂主!无论如何劝劝他,誓将牛家寨的人驱逐出去!”姚逢春满怀信心的说道。
黄大道每次总能被姚逢春豪爽的性格所感染,看着姚逢春为了寨子的事劳心劳力不知疲倦的样子,深感姚逢春实在是捻匪中顶天立地的汉子,自己求学时,老师也总说要为国为民,但那样一帮腐儒,每天蝇营狗苟,哪里丝毫有姚逢春这样的精神!心思不纯,用功不深,要想成就一番功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当晚,大家散了之后,黄大道收拾停当,别了姚逢春回到前院。而姚逢春,还在屋子里,考虑次日如何向大堂主建言。
次日一早,姚逢春来到姚洪恩处,将以张大村为堡垒,进取韩小庄的建议告诉姚洪恩,极力劝姚洪恩挥兵南下,驱逐牛家寨团勇。
令姚逢春没有想到的是,姚洪恩听完之后,并未马上表态,完全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姚逢春问什么,姚洪恩都说需要深思熟虑、谋定后动,自己也不好再死追不放,只好悻悻地回家来。
当天中午,姚寿全带着姚秀清来问结果。
“大堂主什么也没有说!”姚逢春低落的说道。
“看来大堂主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姚寿全琢磨后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当下属的,也只好静待命令吧!”
到了正月二十,姚秀清冲冲忙忙过来找姚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