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醉醺醺的这是干嘛去了?”
楚纤领着面色发红的男人进屋,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拧干了一点点给人擦着额脸。
郑江停摆了摆手:“给酒楼定了酒试酒的时候酒水喝杂了些不碍事。”
“怎的突然想起定酒了?”
郑江停靠在软塌上享受的仰着脸自家媳妇儿的手很细指尖又凉丝丝的,摸在脸上很舒服他一动不动嘴角勾起笑意:“昨儿不是同你说做了些卤味嘛,今儿生意一下子上去了酒水不够卖。”
楚纤手上一顿:“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明儿我带你去酒楼尝尝。”郑江停嘀咕了一声侧脸蹭了蹭楚纤的手,催促道:“快,再擦擦喝了酒有些热。”
楚纤宠溺的叹了口气:“这么大个人,喝了酒跟个小孩儿似的。”
他将郑江停脸上的薄汗擦了干净又往下擦了擦他的脖子和锁骨一带:“好了,快去洗个澡吧,水都热好了。”
郑江停吐了口浊气脸上的酒色下去了不少他沉着步子去里头的净室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楚纤已经吹了两盏灯只剩下床边上的一盏,屋子里的光线暗下去了许多,独独红帐子下亮堂。
楚纤靠在床头半盖着薄被,正在翻看一本诗词,墨色长发垂于肩头,洁整的白亵衣两厢比对,衬的楚纤清净又温柔。
“怎么还在那儿站着,不上床来?”许是察觉到目光实在有些炽烈,正专心读着诗词的楚纤不得不偏头。
郑江停一步跨到了床上,楚纤顺势挪了挪身子就靠到了他身上,枕着床头哪里有枕在自家夫君结实的胸膛上舒坦。
楚纤原本个儿不算太小,骨架子也是有模有样的,只不过长期有些病弱,就是不怎么长肉,靠在郑江停那么一大块头身上显得有些娇小,郑江停也很稀罕的圈住瘦弱的人,埋头在他脖颈处吸了两口,大热天别人身上都是汗涔涔的味道,独独他媳妇儿身上是香的。
郑江停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诗词,道:“夜里就别瞧书了,伤眼睛。”
“看会儿书更好睡,日里在宅子闲着无事,夜里总不好睡。”
没有犯累确实不容易睡着,郑江停咂摸了一声,得,这事儿还得怪他。
“啪”的一声,郑江停抽走了楚纤手里的书,随手一甩,好好一本书从帐子里飞了出去,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楚纤睁大了眼睛:“你这是干什么?酒还没醒?”
郑江停没答话,只俯动了一下身子,转而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塞回到了楚纤手里:“看这个。”
楚纤当然晓得书页里是什么内容,东西是他带回来的,现在拿在手上莫名有些烫手:“我都说丢了,你又找回来干甚?”
“我觉着挺实用的。”郑江停在楚纤把书扔出去之前,按着他的手随意翻开了一页:“今儿随便挑,我都行。”
楚纤脸上染了一片海棠,推了郑江停一把,侧身从他身上离开:“我困了。”
郑江停一个翻腾压了上去,在楚纤嘴角吧唧亲了一口:“你不说那就都来一遍。”
楚纤想把人推开,奈何跟细胳膊细腿儿实在推不动铁坨:“郑江停!你下次喝酒我就不让你进唔!”
郑江停坐在铜镜前,脸部轮廓在并不清晰的镜子里也能勾勒出刚毅的线条来,只是原本正直甚至有点严肃的左脸上今儿多了一排牙印,霎时间一张脸破了相不说,平白让人想起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两个词儿来。
“小纤,你若是不想让我出门,也犯不着用这么损的招儿啊。”
楚纤坐在床上把衣服穿整好,听着外头刷刷的雨声,拢了拢衣裳,昨儿下半夜忽然下了雨,窗户没关,一阵阵的冷风往屋子里灌,刚开始还挺凉快的,久了竟然有些冷。许是梦里冷,哆嗦了两下,郑江停下半夜搂着他睡的,倒是不冷不热的,好好睡了一觉。
今下起来天儿竟然更冷了,他瞥见不知什么时候就起了床的郑江停仅穿了件单薄的亵衣,也不顾冷,就在铜镜前捣鼓那张脸。
他起身去衣柜翻了翻,拾起一件还算厚实的衣服丢了过去:“还不把衣服穿上。”
郑江停伸手接过衣服,随意的套在了身上,起身去开了一条门缝,外头的雨又大,风里夹着雨气吹来当真是冷,今儿索性不去酒楼了,等雨小些让黄京意过去盯着点儿就是了。
楚纤也走到了门前,细细瞧了一眼郑江停脸上的牙印,那是实打实咬破了皮肉的,牙印上红了一团晕开,远处瞧着只是一片红肿,近了便能瞧清是牙印,时下他不由得也有些后悔,这让人瞧了去还不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到时候臊着的还是他的脸。
郑江停注意到他的目光,哭笑不得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上次咬了他的肩膀,那可是也好些日子才好的,时下又咬了他的脸,这不是同房一次就得留给印记嘛,生怕别人不晓得一样。
“那还不是得怪你。下次喝酒再耍酒疯就去书房睡。”
“好好好,怪我,怪我。秋虎过去了,这下了秋雨天儿一下子凉了下来,让我一个人去睡书房那还不得冻死啊。”
楚纤抿抿唇,有人哄着脾气自然也就下去了,他弱弱问道:“那你脸上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
“不碍事。”郑江停去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涂点药酒就看不出来是咬的了。”
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泡过草药,药色泛黄褐色,涂到脸上可以掩盖着些,郑江停左右扭着一张脸:“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吧。”
楚纤噗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