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相即是如此喜爱风月姑娘为何不将她纳入府中?素来江夫人知书达理想着因是不会介怀的。”刘彰似笑非笑的道。
赵阳没有说话,完全置身事外。
江郁白的手刚松,风月就忙不失迭的收回,在无人看见的桌下使劲的擦拭着他残留的温度。
风月明知是做戏却还是做不到这种亲密的举动,可即使是厌恶和闷烦为了以后她还是不得不强强迫着自己忍着。说来,风月也很郁闷,分明按照两人的关系就算江郁白想让刘彰知晓自己的存在,也无需这般亲昵,这其中怕是掺杂着他个人的心思。
“有劳太子操心,本相倒觉得比起江府月儿在此处会更自在些,毕竟不是每个女子都喜欢将自己困于方寸的高墙之内。”江郁白抬杯浅啜一口。
“那江相得好好的藏着了,若是让江夫人发现怕是少不得伤心难过了。”刘彰好心提醒。
江郁白若有所思的笑笑,“太子说的极是。”
大手移动几分,风月瞬间感觉腰间的手力道加重了些,她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转瞬即逝。
刚抬头,就迎上了赵阳的深幽的视线。风月定了定,沉着眉头移开。
琴音不绝于耳,却无人细听雅赏。
到底是立场不同聊不了什么政事,停留不到一个时辰江郁白便揽着风月离开了雅间。他们一走,刘彰就挥退了皎月,房中顿时就剩下他们三人。
“你说本殿下要不要把江郁白金屋藏娇的事情传出去?”刘彰把玩着空杯,眸光沉沉的说道。
秋水县一事,刘益既得到了圣心又得了民意,可谓得意。最可气的是江郁白还紧抓着赈灾银的线索不放,闹得他着实烦闷不已。看着江郁白过得这般舒心惬意,刘彰哪里能舒心。
“我知殿下心中郁气难纾,只是为出一口气就动辄得罪江郁白属实不算良策,江夫人知晓是早晚的问题。现下我们须得将心思放在眼前的赈灾银上,倘若这点被他抓住,殿下的损失将会很沉重。”赵阳道。
刘彰心一沉,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是本殿下偏激了,幸好有赵阳你提醒,要不然我真会失了分寸。”
刘彰的性子一向容易偏激,需要有人时时提醒敲警钟,别看赵阳年纪不大他的性子却难得极为沉稳,这些年也是因为有了他才让刘彰在朝政的处理上如鱼得水。
赵阳的本事也是不小,短短几年时间就让皇后和刘彰对他深信不疑,为了他甚至还除掉了先前的谋士,可谓看重。
“都怪那些个胆大包天,利欲熏心的蠢货,弄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截赈灾银,现在好了前后江郁白,后有苏景容,弄得本殿下日日提心吊胆,如坐针毡。”
赈灾银的事就像是悬挂在刘彰头顶上的大刀,一日不摆平就一日难安,各种势力纠缠难分,牵一发动全身。要是这把大刀落了铁定会斩断他们多年悉心培养的心血。都说截银容易,藏银难,劫走的赈灾银落在谁的手里都是一个不小的灾难,丢,丢不得,拿,拿不起,还得处处小心谨防着别人抓到把柄。
若说只有江郁白处境倒也不算太差,然而,偏生苏景容又横插一脚请圣命暗中调查。有了圣命,一旦被查到后果之严重会更甚。苏景容是谁?他乃堂堂太傅,凭着秋水县一事估计他对赈灾银被劫隐隐有了猜测到了几分。
现下他着手调查,铁定是有了怀疑的对象,而刘彰猜想这个对象估计六七成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