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入杯,潺潺的水声在渐止的琴音里悦耳动听。珠帘轻晃,茶色衣着娇媚的女子轻抬玉手拂开纱幔,扭着婀娜的细腰缓缓走出。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不动声色的扫过房中多出来的风月和江郁白,旋即,微微盈身,温婉柔情的低声询问。
“殿下,可还有心仪的曲子?”
刘彰右手执杯,左手摸着下巴稍稍思量,目光一转落在了风月的身上,“风月姑娘可有好的曲调推荐?”
话题引到风月,几人的视线也跟着锁定她。
风月抬眸,“不知殿下喜不喜欢相思赋?我记得皎月姐姐最擅长此曲,犹记得当日拨弦初起便赢得满堂彩,琴技之高湛风月都望尘莫及。”
低眉颔首的皎月闻言,略略惊讶的看向风月。
风月来的时间不长身份隐秘不说,连容样都不曾示人,加之她常日几乎闭门不出又鲜见外人,皎月一直认为她清高自傲,没曾想她却记得自己和听过自己当日的奏曲。
醉烟楼的每届花魁都是精心培育而出,除开美貌之外琴棋书画无一精湛,风月却当着几人的面这样抬举她,皎月吃惊之际也心怀感激。在场的人身份都贵不可言,但凡能得其中一人高看都是莫大的荣幸。
不过,皎月深知自己身卑位薄,从不敢奢望这些。
听到风月这样说,刘彰果然略带赞赏看向皎月,“那便依风月姑娘所言,弹奏一曲相思赋。”
相思赋,光这三个字就知是关于情爱缠绵的曲调,情情爱爱最是惹人徒增烦恼。刘彰常年沉浮在尔虞我诈,哪里会喜欢听这类无病呻吟的曲调,刘彰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心爱露于表面,即便是不喜也会特意隐藏着。
就像此刻,明明不喜欢却表现出格外兴致的模样。风月正是抓着他的这点心性才特意而为,她可不想让刘彰对自己产生兴趣。
其实,风月从进来后就若有若无的能感知到刘彰对自己的探究,碍于江郁白在场才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还有,刘彰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感觉,即便是笑着也不像江郁白那样如沐春风,反而会感觉隐隐有种暗藏和不及眼底的阴寒。
琴弦再次拨动,缠绵缱绻的曲调欲语还休。
江郁白饮尽杯中的酒水,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琉璃杯轻叩桌面,侍卫见及,正准备倒酒便被他用手止住。含着宠溺的笑意低眉看向怀中的娇娇美人。
“月儿,给本相斟酒。”
月儿?
风月满头黑线。
光听着语调风月都能想象出此刻江郁白侃侃调笑的脸。
“是。”
风月刚想起身,大手的主人又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随后,另一只修长的手从桌面移了过来很快包着了她纤长细软的素手,带动着她的玉手握住酒壶,在其余两人看戏的目光中将空杯满上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