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Julia负责公司人事工作以后，马上给曹福招了个秘书Lily，中文名陆馨予，在曹福的授意下，还招了个专门负责曹福对外联络的助手Clare，中文名涂满菊，两人有几个共同特点，都是女的，都很能干，都不十分漂亮，也许这是Julia的小九九。

09年过去了，销售业绩十分漂亮，在公司全球业务下降的情况下，万事丰中国业绩比上一年增长了 27.1%，增长率为全球最高。万事丰6号销售区域有了进一步的扩大，在西北表现更加突出，成了全国农民最欢迎的品种，一跃成为全国推广面积最大的品种，也是万事丰历史上推广面积最大的品种，中国种业界叫它为“奇迹”，美国人叫它为“milestone（里程碑）”。加上在各区域又审定的几个新品种，如虎添翼，给了销售很大帮助。曹福采用饥饿销售的方法，制造缺口经营的态势，采用中高价策略，同时严格管理市场，公司和经销商利润提高，销售积极性提高，反过来又促进了销售量的更大增长。万事丰两个合资企业的市场占有率合起来超过了10%，都被当地有关部门评为优秀合资企业，但同时也引起了中国种业界的警戒和恐慌，都说狼真的来了，很多人开始担心中国种业的前途，进而担心中国的粮食安全问题，对外企的态度发生一些变化，在品种审定、市场管理、检查监察等方面，特别是在地方上，变化更为明显。可在种业界，曹福成了有一定名气的种业达人，在公司内部，曹福成了佼佼者，成了人们追赶的标杆，成了公司领导层心中的英雄。

Kevin直接领导的易达销售仍然没有起色。这天，Kevin让曹福到易达在京广大厦的办公室有事商量。在Kevin办公室门口，dy瞥见了曹福，眼神尴尬的躲避了，但马上转过脸来笑嘻嘻的对曹福说：“曹总还是那么年轻，那么handsome(帅)。”曹福顺势答道：“哪里哪里，还是你越来越年轻漂亮。”确实，dy还是那样浓妆艳抹，不减当年的魅力。dy承欢献媚的笑着让曹福：“曹总，您就不到会议室去了，在我的座位上坐坐，一会儿等人出来，您就进去。”曹福并没有太多注意她那勾人的眼神，说：“我站一会，你坐吧。”dy过去拉过曹福坐在了她的座位上，香气扑鼻，dy说：“您能做我的座位是我的福分。”曹福只好坐下，说声“谢谢”，很快dy给曹福倒了一杯柠檬水。

Kevin见到进来的曹福后，微笑着示意曹福坐下，说：“Si， your try has developed so fast and ore the streets， mh buildings， mh ways， more mobile phoes of your the sky. Both of us ged a lot too.（自从我们相见以来，你们的国家发展的非常快，改变了如此多，街上有更多的车、更多的高楼、更多的高速公路、更多的手机、天空中更多的你们国家的卫星。我们两人也变了很多。）”曹福已感觉到很多美国同事对中国的态度变了，开始接触他们的时候，都是趾高气昂，批评指责教导的态度，最近开始正视中国的进步发展了，当然Kevin找曹福不是来和他谈这些的，Kevin这么说有套近乎的用意。曹福回答：“Yes，I think so.（是的，我也这样认为。）”Kevin转入正题说：“At very beginning， I thought yood at business， yood leader. Peter deceived me. He is a liar. I fired him. Without him， I should had doer in Wonsifon.（一开始，我就认为你善于做生意，你是一个好领导。Peter欺骗了我，他是个骗子。我解雇了他。如果没有他，我应该在万事丰做的更好。）”曹福心想这家伙真会说话，真会推卸责任，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但他还是说：“yes，yht（是的，你是对的）。”Kevin继续说：“thank you for your tributions to our pao the iion.（谢谢你对公司的贡献，特别是对合并的贡献。）”Kevin这么吹捧曹福，肯定有事相求。曹福客套的说：“It’s my pleasure.（这是我应该做的。）” Kevin转转他的黄眼珠，说：“Yida seed business in ot as good as I expected. If you agree， I’d like you to take more responsibility f a Yida seed business.（易达在中国的种子生意没有我预期的那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更多负起中国易达种子业务的管理职责。）”曹福一听可能是要提升的感觉，就张着嘴等Kevin的下文，但Kevin什么也没说，而是等了一会儿，直接问：“Do you agree?（你同意吗？）”看来没有提升，曹福比以前明白多了，他知道Kevin这种美国人的话你得多分析分析，显然Kevin留了一手，不给他提升，还要帮他做事，曹福当然不满意，但还是答应他：“Yes，I’d like to do it.（是的，我愿意。）”他们又谈了一会儿公司的事，Kevin左右环顾而言它，欲言又止，最后，往曹福面前凑了凑，低声而含糊的说：“How is that，Liao Lulu？（廖鹭鹭怎么样？）”曹福，听清楚了他的话，知道Kevin最近确实没有和廖鹭鹭联系，情感有些复杂，不知道怎么说好，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She is Ok.（她可以。）”Kevin抬头往上望望，若有所思，点点头：“It’s good.（那就好。）”

从此以后，曹福一直参加易达的管理层会议，但很少说话。易达的负责人只是虚线向自己汇报，不明不白，说多了不好，他只是应付一下。

曹福被评为公司特殊贡献奖，大年三十到美国开会，领奖，并作发言介绍经验。Kevin也去了，但没有安排他发言。曹福做完报告后，易达总裁上去握着他的手说：“You have do job. You are o employees. Our pany needs yen if you are ese，headquarter needs you. North Amerieeds you. If you eri， it’s a great help for our pany.（你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最好的员工之一。我们公司需要你的聪明才智。即使你是中国人，总部需要你，北美需要你。如果你能来美国，会对我们公司是一个很大的帮助。）”曹福听后格外惊喜，老大都这么说了，他还真有可能到美国来工作，满足Nancy的愿望。

回家和Nancy高兴坏了，像一个小女孩儿一样，又一次跳起来吊着搂着曹福的脖子就亲，曹福顺势把Nancy抱起来，转了几圈，两人幸福极了。松开后，过了一会儿，Nancy说：“William离开公司了。”这个时候提William，显然不合时宜，像给曹福嘴里塞进一只苍蝇，他不耐烦的说：“提他干什么，他和我有什么关系？”Nancy望着曹福诚恳的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放心，……，”曹福说：“不提他了。”Nancy委屈的说：“老公，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疙瘩，我是想说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来往。无耻小人，和Peter一丘之貉。”曹福爱Nanancy，相信她不是那种人，想想Peter欺负Nanancy是那种人，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像Nancy这样的女性在职场上本来就是弱者，遇到Peter、William之流，她们是受害者，自己应该理解她，他再一次抱住Nancy，深情的说：“老婆，我相信你，是我的不对，错怪你了。”Nancy抬起头看着曹福说：“你也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曹福心里一激灵，但他还是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不会。”Nancy幸福的靠在了曹福的胸前。Nancy本来就一直在做去美国工作的努力，也很有希望，这一下更积极了，下定决心一定尽快实现目标。母亲知道后，不高兴，说中国人为什么要到美国去，人生地不熟的，不好，赵雅静和保姆都附和老太太说不要去美国。赵雅静说：“听说在美国很难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只能做二等公民。”Nancy说：“小孩儿不知道，不要听老师忽悠你。”赵雅静一噘嘴，说：“我都多大了，我不是小孩儿了，他们忽悠不了我。”Nancy笑了，说：“好好，你不是小孩儿，你有主见。”Nancy对老太太说一定带她去，还要把孩子带过去，老太太笑了，拉过旁边的赵雅静，说：“把我孙儿媳妇也带过去。”Nancy笑开了花，连连说：“一定一定！”

Kevin看出曹福没有尽心改进易达的业务，狠了狠心，征得上层的同意，任命曹福除了仍然全权负责万事丰中国的种子业务不变外，直接兼管易达中国种子业务，原易达种子业务负责人实线向曹福汇报。曹福虚线向Kevin汇报，还给他涨了工资。曹福体会到，有人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看来利益确实是主导人们关系的首要因素。易达收购万事丰后，在中国的组织结构最终定了下来。有趣的是，通过一番争斗，Peter走了，原准备被赶走的曹福担当了Peter的职责，曹福全胜。

曹福的办公室又变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了，走出去的时候，又是前呼后拥，迎来送往了，到哪儿都有人点头哈腰，阿姨奉承，员工这样，经销商更明显，尤其是吴晓燕对曹福拍得更紧，同时又对曹福更随意，时不时开个玩笑，关系显得更加亲密，因为她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曹福的每件事都有人争着安排好，无微不至，曹福还感觉到周围年轻的女孩儿多了，似乎有一种争宠的感觉。曹福一帆风顺，心中大喜。想想也是，大公司的人都会走程序，做项目，做PPT（幻灯），按章行事，循规蹈矩，但真遇到稍微复杂一点的难题，就手足无措了。美国人也就那么回事，就那点东西，中国人一旦了解，比他们更强，要是让自己来管理万事丰公司，一定比他们做得好。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又翻了起来，即自己在美国公司打工有意义吗？本来中国、美国是小小地球上的两个国家，说穿了，同属一个人类，是相互关联的利益共同体，人类相对于大自然来讲，非常的渺小，人类有着共同的利益，需要全人类团结起来共同努力，整个人类才能生活的更好，自己虽然是在为跨国公司打工，但自己做的是有益于全世界的事，有益于中国的事，有益于农民的事，自己是在解决人类吃饭的事，自己做的越大，做得越好，就越伟大，就越有意义，比起当时自己想在科学理论研究上做出成绩的理想来说并不逊色。当然，中国美国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利益集团，且有完全不同的制度，有些美国人，特别是一些政客，天生有一种优越感，自以为是，唯我独尊，唯我独大，强权政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旦触及美国的利益，就会原形毕露，置中国于死地，曹福自然很反感。如果有矛盾，他肯定会站在中国一边，他是一个爱国主义者。

曹福在三亚参加一次全国种子会议后，有人建议他去参加在海南某地马上要举行的一个国际论坛会议。回北京后，他试着问了一下对外联络人Clare有没有办法让他参加这个会议，她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曹福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就做准备参加了。Clare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三十多岁，在新闻行业做了很多年，最重要的是她是在北京大院长大的，红三代，能联系到很多人的子弟们，北京人叫圈里的关系硬，平淌。很快就有了消息，曹福可以参加，但要出一定的费用。和公共关系部经理Helen商量，Helen向上面申请费用，结果上面认为这种会议对宣传公司作用不大，虽没说不同意参加，但不同意出钱。曹福想这是个更大的舞台，他特别想参加这个会议。想来想去，他就想可以让合资企业出这笔钱，因为不需要总部的批准，合资企业自己就能决定是否可以出这笔钱。和边迈一商量，他很爽快答应出这笔钱，边迈说：“多大个事儿，就这点儿钱，我们出了，您为我们公司做了多大贡献，再说了，这也真是在宣传公司和做公共关系，老外就的是老外，不懂。”Jeffery知道了，也跑过来主动要求出钱，说：“我们是JV1（第一个合资企业），理应我们先出，下次再轮到边迈他们。”曹福一看这两人争先恐后的想出钱，心里美滋滋的。想了想，为了避嫌疑，也为了拉近和Jeffery的关系，让JV1出了这笔钱。

长长的海滩、绿色的椰林、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浅蓝色的江河水奔腾而流，涌入广阔无垠的深蓝海洋，在天际融入幽蓝的天空，天空中朵朵白云，加上镶嵌在海岛上的翠绿的湖泊，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这就是曹福论坛开会的地方。曹福无暇欣赏美丽的风景，一去就投入到Clare给他安排的日程之中。

开幕式后，领导离开会场，曹福和Clare早早等在走道里。一会儿领导一群人过来了，曹福和Clare赶紧迎上去，Clare走在前面，过去笑容满面的说：“XXX，您好！”领导瞧见了Clare，微笑着说：“小涂，是你啊！”看来他们相互认识，曹福立即打心眼里佩服起Clare了。Clare赶紧指着曹福介绍：“这是美国万事丰公司的中国总裁曹福先生。”曹福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伸手握住了领导的手，微微颤抖的说：“您好！领导辛苦！”领导打量了一下曹福，说：“一表人才，都被外企挖走了。”曹福谦虚的说：“您过奖了。”领导边走边说：“我听说过你们企业，为中国农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用英语讲是win-win（双赢）的好事，我们欢迎你们这样的外国企业到我们国家来投资，来发展。”曹福惊异，非常感谢，说：“您日理万机，还对我们这么一个小公司这么熟悉，太感谢您了，我们一定努力工作，为中国农业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领导和曹福握了握手，边说着“谢谢”就往前走了。前边已有人和他说话了。Clare过来把拍的照片给曹福看，拍的很自然，曹福兴奋不已，这是他和领导的第一次合影。感谢Clare安排的好，Clare说这次就这样了，说以后尽量安排一次和领导单独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