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给陈大少爷递上我专门为你收集来的最锋利的刀,绝对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于松原一唇角扬起。本来他还不太确定陈迟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不过他刚刚那一跪,他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于松原的一个小弟给陈迟生递上一把刀,很快跑离了他,“请。”
陈迟生看着手里地刀,刀面泛着寒光,刀身上倒映着他隐忍地眼神,他处理掉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却唯独漏了这群小喽喽的算计,因为他本人在她身边,所以他就没派人在暗处跟着她,才让这些混蛋钻了空子。
婳婳背在身后被绑住的双手使劲了力气挣扎,手腕处已经被粗粝的麻绳磨破了皮,血浸湿了麻绳。
她眼里带着恐惧,不安,害怕地冲他颤抖着摇头,因为害怕他做傻事而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还在犹豫什么,我这举着打火机的手有些酸了,”
于松原摇了摇手腕,上面的火光摇曳在他面容上,给他添上了几分变态的姿态。
“要不我把它丢在这地上怎么样?”他坏笑着装作要将指尖的打火机丢掉。
陈迟生心里漏了一拍,他面无表情地将刀尖抵在额头处,刀起刀落,一滴血顺着刀柄滴落,那条血痕从额头经过鼻梁,一路延伸至左耳旁,皮肉翻出,血染红了他的面庞,不停地有血从那条可怖的伤口中渗出,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地上。
他忍痛冲她笑笑,婳婳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她眼前只有他的血,一滴又一滴,好像流不尽,糊红了她的眼眸,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突然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成为了他的累赘。
于松原不知何时手上拿了一把刀低在婳婳的脖子上,恶魔的声音响起:“继续。”
接下来是眼睛……
陈迟生冲她一笑,背后身,他怕吓着她,
不——不可以——
她看打到他拿着刀举起的手了,她喉咙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铁锈味,温热液体自口中喷出。
她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逐渐模糊,最后迷糊间她好像听到了一声枪响声,有温热的东西溅到了她的脸上,画面嘈杂起来,人影涌动,随后她眼前一黑,陷入混沌之中。
于松原被爆头,陈迟生在第一时间丢下手中血淋淋的刀,转身跑向婳婳。
剩下的小弟们如群龙无首般四处逃窜,有几个打算破罐子破摔,又想要上前拿晕过去的婳婳要挟陈迟生。
从门外冲进来的警察见到的一幕让人终身难忘——
只见少年抡起拳头往那些人脸上砸,眼神阴鸷凶狠,令人不寒而栗,拳头带着劲风砸向手下的坏人,有鲜血溅到他的脸上,身后有人趁他不备,抱起一旁的木板凳砸向他的后背,震断了板凳。
他却只是一震,面部凶狠地一拳又一拳砸向身下的人。
几个回合间,血流了一地,已经分不出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从始至终她被他护在身后,无一人能靠近。
“你们这些死人该永坠阎罗!”
他打红了眼,眼眸之中戾气横生,血划过他的下颚,犹如恶魔附身。
一旁地警察制服了其他人,赶快拉开处于魔障之中的陈迟生,那个被他打的人满脸糊血,几乎昏死过去。
杨舒平他们赶到时,高大的身影浑身染血,一道皮开肉绽的疤痕在他的脸上,鲜红的手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冲向外面刚到的救护车,眼里待着滔天的恐惧。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笼罩在他周身,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怀里,了无生气,她衣服上的那滩血让他胸口闷痛。
“医生一定要治好她,一定要治好了,她不能有事,你听见清楚了吗,一定要保她无事,我求你。”他拉着救护车上的一名医生,浑身是学地模样吓了那位医生一大跳。
“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治疗她。你先放开我。”
杨舒平看着老大被刺激到了的模样,连忙拦着他,婳婳是老大的心头血,他懂老大此刻的心情。
“不好意思,麻烦医生你快去看看。”杨舒平用拜托的眼神给医生鞠躬,医生连忙抽身离开。
刚刚还好他们来得及时,早就埋伏好了的狙击手一看局势不对,按照上头下达的命令,对罪犯就地绳之以法以保护人质的安全。
陈迟生得幸保住了眼睛,可他脸上那道血疤刺得杨舒平的心尖颤了颤,要及时治疗才行,那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婳婳身上。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陈迟生强制要求守在婳婳身旁,置自己的伤不顾。
那一幕让车上的医生和护士记了很多年,被血染红了白衬衫的少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双眼紧闭的少女,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
从婳婳被推进病房救治,到医生跟他说无性命之忧他期间,陈迟生任由自己的伤口得不到医治,站在病房门口一言不发,看着玻璃窗内静静躺着的少女。
如若不是杨舒平跟他说,这伤口要是不及时治疗,轻则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重则轻则感染恶化。
留疤,他一怔,他想到了她……
“去吧,这里有我。”杨舒平眼眶泛红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去。
他方才跟着医生去处理伤口。
从白昼到黑夜,等到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睫毛微微颤动几下,隐隐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心中一欣喜,突然顿住了,他抬起手触碰一下被纱布包住的伤口。
他不舍地看她几眼,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病房门外,杨舒平他们都在等候着,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初他们就不应该闹着要来望城,不来,他们两个就不会受伤了。
“她快醒了,要麻烦你帮我进去照顾一下她了。”陈迟生眼神拜托地看向陈冉,眼神之中有一抹痛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