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汇负责人陈卓尔在那个小群里约的换班时间是晚上七点。
六点五十八分温瓷赶到学校正门从陈卓尔那里领了根红背带和一个女孩子站在学校门口的大伞下迎新。
那个女孩子留了头香菇头短发,小巧鼻梁上架着副快要将她压断的厚重眼镜框,站了没几分钟站不住就跟温瓷聊了起来。
“同学,你叫啥?”香菇头问她。
温瓷报了自己名字,继而得知小香菇头叫李安琪同是大一新生,法语系的。
女孩子之间三两句就熟起来了。
小香菇头说,“你不会也是被陈卓尔哄骗进来的吧?”
温瓷注意到她用了“也”这个字挑眉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呜呜就前几天来报道的时候他跟我妈说可以加学分,我妈一听可以加学分,拽着我让我把报名表填了,但是我听那些学姐说每年评优的才可以加学分!”
温瓷稍作沉默“那招多少评多少?”
小香菇头一副“你他妈绝对没想到”的眼神用手指比了个数“两百个新生志愿者,评两个优。”
温瓷:“”
确实还挺“多”。
“我跟你说,这费力不讨好的组织咱能退就退了,可以加点含金量高的组织比如学生会!”
小香菇头说完感觉温瓷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凑近拿肩膀碰了碰她,“学生会帅哥多,我表姐数统学院的她说他们学院副主席很帅,像社团那些都很水的,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了。”
聊到半路,有新生拉着行礼箱过来问路,“同学你好!请问文学院寝室怎么走?”
温瓷自己也是个新生,转身看了眼地图,往大方向一指,那同学跟她道谢。
道谢后人还在原地,犹豫两秒,“同学,可以问你要个微信吗?”
温瓷怔然两秒,正儿八经地拒绝了,“对不起,我有男朋友。”
那男同学腼腆着说了句不好意思拿着行礼箱逃离。
身边小香菇头诧异地问,“你有男朋友了?”
下一秒小香菇头了然了,“也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有男朋友也不奇怪,异地吗?”
天空沉了块幕布,星光点缀,过了七点半后人没那么多了。
温瓷站得有些累,将身体全部重心转移到一条腿上,打算让另外一条腿歇会,回答说,“我们学校的,就数统学院二年级。”
七点到九点,原地站了两个钟。
温瓷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推开寝室大门时一双双目光齐唰唰地看过来。
温瓷是下午到的,那时寝室里就她一个。
现下几个室友都到齐了,温瓷扬起笑容打了个招呼,“?”
对床的女同学率先反应过来,心想本来挂寝室外卡片上的照片就很好看了,没想到温瓷真人看起来更加白净漂亮。
几人轮番做了自我介绍,温瓷睡上铺,她下铺是一个短发女孩子,来自本地,对面两个女孩子是外地的。
一个寝室作一窝聊聊喜欢的明星聊聊高考事,只一晚上就熟稔得无话不说,话题一度从高考多少分变成了前男友多少个,直至熄灯。
刚开学,大一新生就进入了军训周。
大军训是出了名的魔鬼变态,加上今年教官是特警部队请回来的,把这一届大一新生折磨得半颓不死。
温瓷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每天一到点就回宿舍趴桌子上,几天都是这样,好几次徐时礼打电话来险些没接到。
有时候睡前接是接到了,那头徐时礼没说两句话温瓷眼皮子就撑不住了,只给对面留了轻匀的呼吸声。
徐时礼轻唤她,“温瓷。”
回应他的是沉默。
两人明明是同一个学校,寝室间也就走个20分钟,可一场军训愣是让两个人谈异地恋似的。
军训到了一半的时候,学校表白墙里就开始涌涌欲动。
这天中午教官心情好放人放早了些,温瓷下床叫方端的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手肘撑着枕头在刷表白墙。
大一新生最喜欢的就是刷表白墙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向长得好看的同学投之以注目,是人的天性。
方端晃荡着双退,突然“哇塞”一下,激动得从床上坐起来,“你们刷到那个小哥哥了吗?好帅!”
对床冲她扬了扬手机,“你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个?这几天不少人发这个小哥哥的照片,都是偷拍照或者饭堂照,评论里好像有人说不是大一的。”
方端翻着评论往下,“数统学院的?”
对床叹气,“为什么好看的小哥哥都是别的院的,我们院不配吗?”
“咦!!最新一条表白墙上的小姐姐怎么那么眼熟?”方端从下床伸了个头朝上床瞥了眼,“这不是温瓷吗?!”
对床“啊”一声,即刻去看了眼,发现还真是。
彼时温瓷正在上床枕着哆啦梦靠在床头,抱着手机回徐时礼的消息。
军训中途休息五分钟那点时间,温瓷根本来不及回徐时礼的消息,所以一般只能中午吃完饭回。
按照惯例,军训第四天晚上有个文艺汇演能让学生喘口气,温瓷回徐时礼早上问她今晚文艺汇演的事。
大概晚上七点,在西体育场。
回完这条消息,就发现宿舍有人在叫自己。
温瓷茫然看过去,对床激动地告诉她,“你上表白墙了我的小姐姐!!”
可谓被表白你的室友比你还激动系列。
温瓷不明所以,方端从下床伸了个手机上来,“给你看看,这是你吧!”
温瓷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