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心中愤恨,可又不敢反抗什么,只能是在一旁小声咒骂。
落皓只当是没听见,摇头晃脑道:
“将军,不知此法可好?”
县衙中的钱粮,已被他与主薄贪之一空。
如今进了他的口袋,再想让他吐出来,简直是比割肉还难受。
所以才会用徭役来应付,实在是可恶至极。
卫平还未说话,旁边的典韦已经是怒不可遏,拔起手戟怒吼道:
“老鄙夫!若行此举,我等与那贼兵又有何异?”
话音刚落,已是戟下生风,朝着落皓当头砍下。
血流如注。
头颅滚落。
典韦红着眼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主薄潘业还没反应的时候,又是一戟捅出,直直插入对方胸口。
眼见的潘业表情痛苦,鲜血汨汨而出,只怕是免不了身死当场。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典韦。
这可是朝堂命官呀,怎么能说杀就杀。
屯骑营诸人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他们眼前杀人,难道就此放过么?
可那典韦又确实没做错什么。
此等县令,留着只会鱼肉百姓,不杀还能做何用?
典韦倒也干脆,直接将手戟一丢,面对卫平单膝跪地道:
“杀人者典韦,还请校尉赐罪!”
卫平故作不知,微笑道:
“罪?你有何罪?”
典韦愕然:
“杀了县令与主薄,莫非无罪?”
卫平大笑不止,又环顾周围百姓,高声道:
“中牟县令忠君体国,亲自带着主薄围剿贼兵!只可惜…双双赴死,实在是可悲可叹!所以,他们的死,又与你有何干系?”
典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可明明就是我…”
这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呀!
卫平摇摇头,指着周围百姓道:
“不信你可问问围观众人,县令到底是如何死的?”
百姓们先是沉默,忽然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这位俊朗将军说的对,落县令战场阵亡,真是可悲可叹!”
“好壮士,你哪里是有罪,你分明是有功呀!这样的贪官,杀的越早越好!”
“胡说!我王二天生大眼,瞪的比牛眼还圆,看的比谁都清楚。那落县令,分明就是被贼兵乱刀所砍死,又怎么会是眼前的壮士所为?”
…
众人七嘴八舌,更是将落皓怎么率兵,怎么讨贼,又是如何壮烈身死,编的有模有样。
就跟真真的一样。
典韦瞠目结舌,顷刻间是又忐忑,又自豪。
自豪的是,能被百姓们这样赞誉,实在是让他有种古之游侠的感觉。
忐忑的是,眼前的校尉这般维护自己,该不会招来什么麻烦吧!
典韦正欲说些什么,却已是被卫平扶起身来:
“大丈夫惩奸除恶,何罪之有,怕是你自己想多了。”
嚯!
好大的力气。
典韦平生也是自诩为力大之人,没想到竟然被眼前的校尉,如此轻巧的扶了起来。
就算是用力也是挣脱不了…
怪不得,能在千军丛中来去自如,实在是天生神力呀!
再看这位校尉,目如朗星,眉如墨画。
即便是脸的血污,也掩盖不了那份俊朗与英气。
更是弱冠之年都没到,就能独领一军,当真是天下间少有的豪杰人物!
这样的人物,若不追随。
那…
普天之下,还能有什么人物,能够值得追随?
于是典韦想也不想,纳头便拜:
“主公在,请受典韦一拜!今后但有吩咐,韦必然万死不辞,即便是龙潭虎穴,皱下眉头就不算是丈夫所为!”
卫平爽朗大笑,连忙扶起典韦道:
“今日破敌,又得义士,可谓是人生之大幸。诸位快随我入府衙之中,饱食畅饮,不醉不休。”
“叮,宿主获得猛将效忠,恭喜宿主获得声望1400!”
一时间,欢声笑语,畅快淋漓。
只是,卫平不知道的是…
那些本来不该在此时死的刘辟、何仪、何曼…
又应该死在叛军手里的落皓、潘业…
如今的命运,都已经全然不同。
历史的轨迹。
正在悄悄发生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