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说对了,陈到没读过几年书,确实不知道怎么写死字。如今跟在主公后面,就是连死是什么,恐怕已是忘了。”
黄忠愕然,随即摇头道:
“你这是…阿谀奉承之词,不过我也是忘了,哈哈!”
周围骑兵也跟着笑道:
“对对,我也忘了,死是什么东西?”
“死?大概就是茅房里屙出来的东西吧!”
“校尉说了,谁怕死谁是狗!”
“校尉什么时候说过?”
“校尉,我们也可以叫你主公吗?”
…
卫平摇了摇头,面浮现微笑,并没有去打断他们,只是在静静看着。
大胜之后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
瞧起来是那么的亲切与舒服。
怪不得诗经中会写出那样优美的句子——
生死契阔,与之成说。
执子之手,以子偕老。
让我伴你左右,同生共死战场。
只有并肩战斗过的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出那种真挚的战友感情。
在这一刻,卫平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
虽然都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人在战后门牙都崩了,却笑得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感人。
既然…
这群人,把命都交给了他。
那他…
不仅要带着他们去胜!
还要带着每个人,活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卫平感觉他们又恢复了些气力,这才说道:
“该包扎的包扎,该治伤的治伤,没什么大碍的,去把那些俘虏绑一下,省的他们等下再做出什么事来。”
有人笑道:
“校尉,那些人恐怕胆子都没啦,还绑什么?”
“对呀校尉,只要我吼一声,他们哪个不吓的屁滚尿流?”
确实是的。
那些跪在地的溃兵,个个都是颤栗不已。
虽然说是遍野都是,人数绝对比屯骑营多的多。
可那种惶恐、畏惧的模样,犹如才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般,又哪里有人敢有心思作乱。
这时候,典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把拽住卫平的马绳道:
“校尉莫要担心,虽说劫营的事没轮到我干,那些绑俘虏的事,就交给我的人吧!还请校尉与诸君随我去中牟休息,定要让那匹夫县令奉好酒美食。”
卫平不解道:
“你是何人?莫非是那中牟乡勇?”
典韦摇头道:
“我乃陈留典韦,平日里还有些勇名,所以那中牟县令找我来抵御贼兵。如今得见校尉天威,才知道自己那点名气,是多么微不足道。还请校尉莫要推辞,让我来执鞭牵马!”
卫平闻言,顿时愣住了!
典韦?
古之恶来?
曹操的第一任保镖头子?
脑海中三连问之后,再看眼前人。
普通。
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
眉宇间虽说有一股英气,可与那黝黑的皮肤相比,更显得像是一个农夫。
不过身材确实是极为壮硕,孔武有力,奔走如风。
这就是典韦?
“叮,忠勇大义之士拜访宿主,恭喜宿主获得声望700。”
“叮,典韦对宿主心生敬慕,恭喜宿主获得声望500。”
当下他也是心中一喜,直接翻身下马,拍着典韦的肩膀道:
“好义士!我时常听闻,那些古人为了承诺,连命都可以不要。今见义士,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
虽说卫平的手是血肉淋漓,可典韦是丝毫不在意。
他本就是生性任侠,又听闻卫平把他比作古之义士,顿时咧嘴笑道:
“校尉言重了,韦受之有愧。韦平生素来敬重勇猛之人,还请校尉马,由韦在前牵马!”
卫平朗声笑道:
“怎可由义士行此之事,还请前面带路,你我同行!”
典韦见他依然推辞,亦是爽快道:
“就依校尉,你我同行!”
沿途相聊甚欢。
看着如今还名声不显的典韦,卫平的脑海中,无由来的想起一句话。
丞相始于州牧,猛将发于卒伍。
这未来的猛将,遇到了就不能错过呀。
薅完刘备羊毛,薅曹操…
大抵,也能算是公平公正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