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兵笑道:
“我何须救援,不过是些许草寇罢了。”
典韦闻言心惊不已,又见那骑兵腿已经带伤,鲜血涓涓外流,不禁问道:
“将军乃是何人,为何如此勇猛?”
骑兵随手砍翻一名贼兵,哑然失笑道:
“将军?我不过屯骑营中一名兵卒,若壮士见到我家校尉,那才可称为勇猛!”
话音刚落。
便见一骑如风如电,长槊挥舞,从火营中冲杀出来。
所到之处无人不避,身后铁骑如狼似虎,在人群之中极为惹眼!
骑兵惊喜道:
“那人便是我家校尉,壮士若有机会,可去结识一番,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典韦愣愣道:
“天下间竟有如此虎将,我自然要去结识…”
骑兵点点头:
“那便不与壮士多说了,我这就要去与校尉会和!”
说话间更是奋起余勇,驾马撞开前方散兵,直直奔赴那持槊人的队伍。
典韦望得两眼直冒光。
这样的兵势,这样的威风。
哪样不是武夫做梦以求的事情。
周围那些零落的骑兵,望见卫平从营中奋杀出来,又转而冲锋于最前线,就如受到极大的刺激一般。
当即是人人奋勇,纷纷聚集而来,如野兽般怒吼起来:
“校尉神威!杀!杀!杀!”
更是不要性命地紧跟着冲去,让沿途的溃军如同舟侧之浪,翻滚着爬向两旁。
典韦亦是被骑兵们高昂的士气所震慑,口中喃喃自语:
“这样的军势,世间哪有人能抵挡得住,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此校尉,堪称是真正的万人敌!”
思绪过后,招呼手下那些乡勇,跟随着骑兵而去。
虽只捡些残兵败寇斩杀,却也是好不快意。
仰望着前面的骑兵,典韦心里又泛起丝丝嫉妒出来。
男儿自当死于疆场,以马革裹尸而还,才可称之为大丈夫!
卫平继续策马狂奔,身下的乌猊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长槊挥到哪里,哪里的溃兵就马就为之一空,那队队各自而战的铁骑们,也是纷纷聚拢而来,重新归入他的身后。
又开始新的一轮,杀人饮血!
待到天色透亮时,已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哀嚎声遍野都是。
那些营寨四周残留的溃兵,便没有一个能站在地。
不是死了…
便是跪着…
他们是真的被杀怕了。
卫平环顾四方,这才勒住缰绳。
乌狻顿时前蹄跃起,乘腾空之势,嘶鸣不已。
卫平也顺势举槊朝天,长啸如虎:
“屯骑威武!战之必胜!”
他身后那些铁骑们,也是跟着嘶声力竭的高叫:
“屯骑威武!战之必胜!校尉威武!战之必胜!”
那是他们最后的力气,声音中都带着沙哑与疲惫。
他们也是各个带伤,喊叫中拉扯着伤口,痛的是龇牙咧嘴。
不过…
这对于大胜过后的喜悦来说,还能算的了什么呢?
他们赢了!
只用七百人战胜了八千人!
这是一种自豪,也是一种荣誉。
放眼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而他们现在,却在那少年校尉的带领下,不仅是做到了,还能做的如此漂亮。
又怎能不使人生出一股豪迈感!
这一刻…
卫平跃马持槊的姿势,浑身浴血的模样,已牢牢定格在他们的脑海里。
能跟随在这样的天威神将后面!
虽千万人!
亦敢往矣!
黄忠疲惫而来,看着卫平浑身是血的模样,连忙问道:
“主公可是受伤了。”
卫平摇头笑道:
“全是他人的血,黄公不用担心。”
黄忠咧着嘴巴,虽然身的伤口突突直疼,却亦是笑道:
“主公冲锋在最前,却未受到寸缕之伤,真乃是神人也。”
陈到已是趴在马脖子,呼呼直喘气:
“主公是不是神人我不晓得,可是他竟然还有余力再战,真是比那猛虎还用凶狠。”
黄忠见状哈哈乐道:
“陈叔至呀陈叔至,就你如今这般模样,还想替换主公去劫营,怕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陈到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