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5、55(1 / 2)有本事,别想我首页

深夜的医院小航躺在病床上,正在熟睡。床边,文婉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小航是个漂亮的男孩子,人也聪明什么东西学一遍就会。这样聪明的孩子,以后长大了说不定可以当一名科学家。可天妒英才他的生命在查出病情后忽然进入倒计时。

事情是从四月开始的。

小航莫名低烧,多日不退。直到去医院做了血液检查才确诊为白血病。

得知这消息时,宛如晴天霹雳。

文婉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

二嫁的丈夫前些年癌症去世了,后来儿子也出了车祸儿媳妇跑了,扔下只有几岁大的小航。父亲离世又惨遭母亲抛弃后,小航患上了自闭症。

生活好像被下了诅咒一桩桩事情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想起陈邺。是不是因为当年抛弃他所以才要遭受这样多的惩罚。

这几年文婉带着小航四处求医,小航的自闭症有慢慢好转。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航身上只是没想到如今连小航都要离她而去。

那几日小航因为低烧睡不好,夜里总会哭着低声呢喃:“奶奶,我难受。”

她抱着他安慰:“乖啊奶奶在。”

想到这里,文婉擦了擦眼泪。

一道白光在病房里亮起,手机设了静音,只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文婉摸了摸小航的额头,确认无事后,握着手机走到病房外。

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大嫂。”

文婉怔愣着,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声音,又听那头说:“我是阿祥。”

陈祥,前夫陈铭的远房堂弟。

陈祥目标明确,直接阐明来意,让文婉在不久后的股东大会上投他一票。

文婉手里一直握有少量的嘉汇股份。这是当年离婚时,陈铭给她的补偿。

这些年,她不曾参加过嘉汇的股东大会,也未曾拿过一分一毫的分红。她隐姓埋名,是不想和陈家再有任何瓜葛。

文婉拒绝道:“你找错人了,我早就不参与这些事了。”

陈祥道:“大嫂,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陈邺做了骨髓适配,结果和你孙子完美匹配。”

文婉似是不敢相信,嘴唇颤抖,“此话当真?”

“自然。”

文婉说不出话,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

陈祥继续说:“我知道,你去找了陈邺好几次,他都拒绝了你。如今,我有办法让他同意捐赠造血干细胞。股份换孙子,是比划算的买卖。要不要救他,一切就看你了。”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文婉没有拒绝的理由。为了小航,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立刻说:“我答应你,只要能救小航。”

谢宝南心里装不住事,和陈邺在一起的第二天,就向沈曼全盘托出。

沈曼连说了三个“我靠”,“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点头,“嗯。”

“不结婚也没问题?”

谢宝南不答,只将陈邺为她挡刀的事情说了。

沈曼惊了,再三确认:“他为你挡的刀?”

像是不敢置信。

谢宝南道:“曼曼,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沈曼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你至此。”

这样的事,别说陈邺这样的人,就是放在寻常情侣身上,也是少见。

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像是一个幻觉,却不止谢宝南一个人这样认为。

沈曼继续说:“如果有个男人,为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我这辈子也跟定他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谢宝南的肩,“宝啊,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一次,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谢宝南不敢想。她要做的,只是把握现在。

年纪越长,经历了越多的事情,就越发觉得,人生,要活在当下。

最近陈邺似乎特别忙,白天很少给谢宝南发微信,有时候晚上才抽出一点时间,跟她视频一会。

谢宝南听范明宇说,嘉汇最近遇到了一些危机,处在内忧外患中。

“不过嫂子你不用太担心,你是了解哥的,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是范明宇的原话,谢宝南也深信不疑。

这个男人有着卓绝的能力,当年嘉汇风雨飘摇,他都能力挽狂澜。如今,自然也不同担心。

她偶尔问起陈邺公司的事情,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她知道,他不习惯说自己的难处,总是所有事情一人扛。于此,她便不再深问。

陈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谢宝南刚刚从慧译出来,准备坐地铁回学校。

“在干什么?”他问。

“刚下班。”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亮起来,“你工作忙完了?”

陈邺笑,“今天会议结束得早,我在想,有空陪你吃个饭。”

谢宝南立刻说:“你在家吗?我现在过来。”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陈邺对着手机,心里有些许内疚。这阵子确实忙,连见她的次数都少了。明明刚在一起,却好几天才能见一次面。

手边放着前几天拿到的那份适配报告。

其实当时决定去做配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过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没想到真的适合。

刚得知结果时,他问段思明,小航还能活多久。段思明告诉他,那孩子得的是慢形粒细胞白血病,如果没有配型,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

要捐吗?要去救那个孩子吗?

陈邺没有答案。

心里的坎过不去,终究是下不了决心。

他如此想着,门口已经传来谢宝南的声音:“阿文,阿文”

陈邺站起来,走出书房。

还未站定,小姑娘已经扑到他的怀里。他抱着她,揉着她的头发:“怎么过来的?热不热?”

谢宝南摇头,“不热,打车来的。”

她拉着他坐下,要检查他手臂上的伤口,“我看看好点了没。”

衣袖卷起来,露出一条红色的疤痕。刚刚愈合,这片皮肤的颜色比旁边的更浅,带着稍许粉色。

谢宝南看着这条伤疤,想到他为她挨的那一刀,眸色暗下来,心疼死了。

陈邺捏了捏她的耳垂,说:“都好了,不用担心。”为了安慰她,又补充道,“段医生给我开了防止增生的药。我这完美的身材,可不能留下大疤痕啊。”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故意问:“你的身材哪里完美了?”

“不完美吗?”陈邺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副遗憾的表情,“真可惜,本来还想用这副身体你的”

谢宝南不吭声,脸颊登时红了。

陈邺靠近,头探过去,用食指戳戳她的脸颊,“你脸怎么红了?”

这个人真是坏透了,明知故问。

谢宝南不理他,低低说了声“不正经”。

陈邺今天倒是真的没什么精力同她“不正经”。

过去一周,他每天都是半夜两三点睡觉。昨晚更是忙了个通宵,早上在办公室里补觉,勉强睡了两个小时。精力不够的时候,全靠咖啡续命。

此时他浑身疲惫,但依然不想睡。难得空下来,想和她腻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简单地待在一起,就很好。

谢宝南不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昨晚两人照常在十一点的时候互道晚安,早上又说了早安。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说:“给你买的。”

“这是什么?”陈邺好奇地接过来,打开,顿时一阵香气扑鼻。

谢宝南道:“是咖啡豆。”

她知道他爱喝咖啡,所以前不久有同事出国,特意托同事带回来的。

她站起来,对他温柔微笑,“我去给你煮咖啡。”

“好。”

谢宝南走到厨房,陈邺跟过来,靠在墙边。看她把咖啡豆倒进研磨盒,看她认真地摆弄咖啡机,看她偶尔抬头,对他温柔地笑。

这样的时刻真好,是无数次梦里的场景。

他曾问过自己爱情是什么,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如今在这样的场景里,他才明白,这就是他想要的爱情。温馨,宁静,柔和,消解他所有的疲惫。

陈邺走过去,从身后拦腰抱住她。温热的唇亲吻她的耳朵,还有耳后那片白皙的皮肤。

牙齿细细啃咬着,谢宝南被热气弄得有些痒,轻轻躲开,抱怨道:“我在做咖啡呢!”

他动作不停,只将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耳后,声音低哑:“等会再做。”

谢宝南转过身,想要闪躲。陈邺抱着她,落吻在她的唇上。

炙热的气息里,像是夏日的午后,湿漉漉的,热烘烘的。

陈邺觉得自己是何其的幸运,能拥有她。

她记得他所有的喜好,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伤。这是真正的爱,没有保留,掏心掏肺,为他所有。

他越想越觉得爱她,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缠缠绕绕,愉悦着,不知疲倦。

她被他吻得迷糊,全无察觉,只在他的吻里轻轻哼了一声。

细细软软的声音,像一记响指,荡在他耳边。他停了下来,看着她笑。

他放开她,从柜子里取了两个橙子和火龙果,说:“我给你榨果汁。”

他知道她不喝咖啡,提前让苏姨买了很多水果存在家里。又知道她不能喝凉的,所以连冰箱都没有放。

不知道陈邺是不是特意学过了,谢宝南看他切水果的手法十分熟练,不是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了。

水果切成小块,放进榨汁机里。在一阵轰鸣声里,一杯鲜榨果汁出炉。

“给你果汁。”

“给你咖啡。”

他们的相爱,都体现在这些细节里,彼此交换心意。

喝了咖啡,陈邺实在是撑不住,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我先去睡会。”

这会才傍晚六点多,陈邺竟然说要睡觉。他很少这样,印象里他都是精力旺盛的。

谢宝南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发烧了?”她心里很慌,手探上他的额头,又松一口气,“没有发烧。”

陈邺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没有不舒服,就是困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好,那你去睡。我来做晚饭,做好了叫你。”

他点头应:“好。”

他躺在床上,全身放松下来,很快进入梦乡。

没有做梦,睡得很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女孩轻柔的声音:“阿文”

一声又一声,将他从虚幻之境拉回现实。

陈邺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屋内亮了一盏小小的壁灯。浅淡的灯光里,他看见女孩的脸。

她低声问:“起来吗?我饭做好了。”

他还没有彻底清醒,盯着女孩看了几秒,才逐渐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醒来就能看到爱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陈邺伸手,将小姑娘抱进怀里。

他抚着她的头发,沉溺在这种无声的温柔中。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宝南,你暑假搬过来住,好不好?”

一室安静,温宁的气氛里,又听他说:“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谢宝南心剧烈地跳动,为陈邺的这句情话,又为

她迟疑着开口:“那个我们刚在一起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