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越听越气,手指绕起荷包抽绳愤然回怼:“善妒还不是被你们男人逼的?你说的这般轻巧,不如往后你做女人我做男人,你在家里早起服侍我穿衣,晚睡服侍我洗脚,对我言听计从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
萧九云被她这话噎住,坐在车上缄默不言。
马车正好停到侯府门口,沈窈鼻息哼了声,掀开车帘先行下车。
这晚膳食是李嬷嬷准备的,因着王氏这段时间卧床养病,不用一起用膳,沈窈乐的清闲,吃完饭泡了个热水澡,便仰躺在床上舒展筋骨。
刚一侧头,发现枕边多了幅画轴,眼神略带茫然地支起身,慢慢将画轴展开,这才想起萧九云说给她重画一幅的事。
画上映出两个绝色美人提灯行走在天宫中,走在前边的美人是洛神,后面的那位竟是她自己,美目盼兮红纱拢身,身后还有只翎鸟相随,好像要从画里飞出来似的。
她从不知自己竟然可以美到这种程度,跟神女走在一起,丝毫没被压低姿色,画里的她媚骨天成,艳色翘楚,像是个能祸国的妖姬,看的她根本移不开眼。
实在舍不得收起,索性直接挂在墙上,决定日日观赏,这才美滋滋地钻进被窝里。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间就到了五月月初。
这段时间她变着法的做吃食,日日去书房假意讨好,终于哄着萧九云又给她作了三幅画,两幅她自己的,还有一幅神女图。
两个人虽还会偶尔拌嘴,但总体来说相处的比较和谐,只她将自己的画挂在房中日日观赏,那男人时不时就讥讽她自恋至狂,还说什么从没见谁把自个画像挂房里的。
天刚见黑,沈窈将两幅神女图抱在怀里,在院中探头探脑好半天,确定没有人,这才像条泥鳅般悄悄推开府门,溜了出去。
殊不知在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
“爷,大娘子手里拿的不是您的字画吗?这么晚了她要去哪啊?”
萧九云冷下脸,嗓音低沉:“跟着她。”
两个人跟了好一会儿,见沈窈最后绕到长音楼后巷,这才止住步。卫阳不敢去看世子爷的脸,支支吾吾的说:“大,大娘子想来是有自己的苦衷,才会来这种地方…”
他这话刚落,就听到过路的几个富家子弟嚷嚷着:“听说了吗?长音楼今晚要重拍神女图,说是幅难得一见的绝品!”
“再是绝品不还是幅画,吹嘘的这么厉害,莫不是那画里的美人能飞出来?”
等几人相伴走远,卫阳能清楚感受到来自身旁人的那股可怕威压,他吓得不敢说话,暗道!大娘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拿世子爷的画来妓、院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