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回事，我们夫妻俩闹着玩呢。”刘大川赶快让李月华解释。

“对啊，警察同志，我们闹着玩。”李月华赶快解释，她畏惧的看刘大川一眼，再补充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她刚和我们住一起，估计是吓着了。”

“闹着玩？”警察指指她额头上的红肿，“这也是闹着玩整出来的？”

“额，是，不小心，劲儿大了点。”刘大川紧张的不行，生怕李月华说出对他不利的话，“真没打人，我就是喝了点酒，和她闹着玩。”

“行吧，这次就算了，”民警准备撤，“下不为例，如果你家闺女再报警，那就不是找你谈谈这么简单，不管打谁都不行，包括自己媳妇孩子。”

“是是是，放心。”刘大川客气的把人送出去。

“警察叔叔，他就是打我妈了，”顾念念不让人走，“不信，带我妈去医院验伤。”

“念念！”李月华快急哭了，“你怎么胡闹！”

“小朋友，夫妻吵架动手，常有的事，等你长大后就懂了。两口子的事，哪用报警啊，说和说和就行。”警察叔叔弯腰，告诉她，“再说，你妈她自己都说，是闹着玩，你想让我把你爸抓起来啊？”

“他不是我爸，是继父。”顾念念纠正他。

“对对，继父难当啊。”警察叔叔笑笑，“走了。”

顾念念快气死了，家暴不算犯法吗？怎么能这样！

刘大川脸色阴沉的看着顾念念，哼，谁说养闺女是福，分明是祸。

李月华让顾念念早点睡，就和刘大川回屋睡了。

顾盼盼一直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见到姐姐，立刻抱住她，小声的哭，“姐，我害怕。”

“没事，有姐姐在。”顾念念非常难过，她绝对不会再让妈妈和妹妹过这样的生活。

一晚上，顾念念都没睡好，她紧紧握着枕头下的菜刀，思考很久，天亮才睡着。

等醒来，她发现妈妈还没起床。

她敲门，李月华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李月华躺在床上，额头原本是红肿的，现在看上去好像更严重了，全都是血迹，红的发黑。

“妈，你怎么了？”顾念念趴到床边，掀开被子检查妈妈的身体。

“别，妈没事。”李月华无力阻止，她真的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么狼狈。

昨晚，刘大川让她不许哭，不许喊，疯狂的打她，全在看不见的地方，痛的她只能用头去撞地板。可她不想让女儿担心，刘大川的脾气总会发泄完，日子总会好起来。

“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顾念念想不通。

“怎么能再离婚，妈不可以再离婚了。”李月华喃喃。

“就因为怕街坊邻居议论，怕姥爷姥姥他们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顾念念追问，“还是怕你没工作，没钱养活我和顾盼盼？”

李月华不回答，只流泪。

“妈！你觉得，盼盼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每天看到她继父打妈妈，她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每天都在恐惧，这样对她的成长好吗？”顾念念恨透妈妈的不争气，“到底因为什么，我们一起想办法，离婚后，我们母女三人过日子，不好吗？”

“别说了，你还小，不懂。”李月华还是哭。

“我怎么不懂，我不是小孩子！”顾念念快疯了，“能不能别把所有事憋在心里，你说出来，盼盼是小，可我都十岁了，我不能帮你吗？抚养费我要过来了，我还可以和盼盼一起赚钱，我现在有四百多块，够我们租房子出去住，你是想跟一个暴力狂过一辈子，然后抑郁、生病，早早的死掉吗？”

她太着急了，她口不择言，她怕妈妈像上辈子一样，过的不幸福，早早得病去世，她已经重生，为什么不能改变这一切？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妈妈一定是为了我们呀。”顾盼盼在客厅大哭。

“妈，你就愿意看着我们姐妹俩每天哭？”顾念念急的不行，“甚至，看我被刘大川失手打死？我就这脾气，不会像你一样对他忍让，如果一直在一起生活，他要么被我气死，要么，我被他打死，你想这样吗？”

“妈妈不想，可妈妈没本事啊。”李月华搂着顾念念哭，“妈妈没工作，就算去做零工，供不起你们，跟着你刘叔叔，他没孩子，房子是你们的，以后你们上大学，他也会供着。”

“妈，说来说去，就是因为没钱，对吧。”顾念念帮妈妈擦掉泪水，“妈，为了我和盼盼，能不能坚强点，我不要求你去挣钱，只要能和他离婚，不让我们受他的打骂，钱，我来挣。你没有安全感，我把挣来的钱都给你保管。”

“妈妈！”顾盼盼跑过来，抱住她们，“你就听姐姐的吧，刘叔叔打过你多少次了，他根本就不会改的，我不想再看到他，我害怕。”

“妈妈…离婚。”李月华的泪，打湿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