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伊眨了眨眼睛,“你不给我穿衣服吗?”
粟玄东:“……”从来只有别人服伺他,他还从来没有服伺过别人。
“这个……”倒也不是他不帮她穿,而是他根本就接触不了她。
“你等着,”他有些慌乱,“我叫人来帮你。”
他赶紧到隔壁叫姜菓,粗略的说了一下乔伊伊的情况,姜菓也感到不可思议,赶紧进了房间。
乔伊伊看到她,很讶异的睁大了眼睛,“阿姨真漂亮。”
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叫阿姨,姜菓有些窘,“还是叫姐姐吧。”
“姐姐,”乔伊伊甜甜的笑着叫了一声,很乖巧的模样。
粟玄东在一旁看着,突然生出一点感慨:原来她从小就这么乖,难怪讨人喜欢。
姜菓帮乔伊伊穿戴整齐,又帮着洗漱了一番,带出去吃早饭,粟玄东赶紧去找粟庄左问情况。
粟庄左听到也很奇怪,专程到餐厅里看早餐的乔伊伊,见她摇头晃脑,兴高采烈的样子,确实象个三四岁的小孩。
他猜测说,“估计是胎儿唤回了乔伊伊的一点魂魄,但心志不全,所以只有三岁。”
粟玄东问,“可有办法让她回到现在的年龄?”
粟庄左摇摇头,“事情到了这一步,早就失去了控制,我也只是猜想。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只能希望她快快长大吧。”
这一整天,粟玄东都在观察乔伊伊,见她总喜欢打瞌睡,每次睡醒都揉着眼睛很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是个三岁的小孩,不见了爸妈和熟悉的人,应该会哭闹吧,可她一点也不,很快就跟他,粟行,姜菓,还有粟庄左都熟了。
她叫姜菓姐姐,叫粟行哥哥,叫他做叔叔,叫粟庄左爷爷,莫明其妙这个殿里的人就被她分成了祖孙三代。而且他比粟行大不了多少,居然成了长辈,有叔叔和侄女睡一床的吗?
晚上她躺在床上,硬要他讲故事,不讲就闹脾气不睡觉,还说妈妈一直都是这么哄她睡觉的。
问她妈妈在哪里?她说妈妈爸爸在家里,她在外面参加儿童夏令营,粟玄东简直诧异,编故事都没有这么精彩的。
他讲故事不需要童话本,满脑子都是宗教故事,信手拈来,她听得直眨眼睛,嘟噜着说,“这人的名字可真长。”慢慢就呼吸均匀睡过去了。
粟玄东把被子给她拉上来一点,只要不触碰她,这些事还是可以做的。
到了半夜,粟玄东感觉到她在边上不停的动,睁眼一看,青媛高挑着眉,唇角一咧:“大祭司,你看着我做什么?反正也做不了。”
粟玄东一惊:“你,你怎么……”
这语气,这表情,活脱脱又成了青媛,她抬了抬下巴,挑衅的看着他,“脱衣服给我看。”
粟玄东看着这副粗痞样,有些闹心,相比之下,还不如三岁的青媛呢。
接下来一连几天,她仍是青媛,每天乐此不彼的恶作剧,不是把皂液混进他的茶杯,就是在他背后贴王八,心情不好的时侯,指着他便是一顿臭骂,粟玄东苦不堪言,他最高兴的就是观看青媛自打秀,好整以暇的坐着,跷着二郎腿,端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痛苦表情又奋力的捶脑袋。
他也曾担心会把青媛的头打坏掉,但粟庄左说不会,胎儿很聪明,他虽然逼迫青媛离位,却知道怎么保护母体不受损。
大祭司的日子过得鸡毛狗跳,却也有盼头,这天醒来的乔伊伊已经上小学了,她真是个勤奋的好学生,每天吃了早饭就是看书写字,要不就是背英语,醒来后不见父母,她很淡定,但没有课本,她急得都哭了,粟玄东没办法,只好给她变了一些课本出来。
她很聪明,也有礼貌,依旧称粟行和姜菓为哥哥姐姐,称他为叔叔,称粟庄左为爷爷,经常到粟庄左房间去看他,还给他捶背,有时搀扶着他出去散步,采一些漂亮的鲜花回来给姜菓插瓶。她不肯再跟粟玄东睡了,说她大了,不应该跟男人睡在一起,要和姜菓睡。
她红着小脸,羞嗒嗒的小模样,甭提多有趣,粟玄东几乎是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说实话,他也很怕哪天醒来她又变成青媛,对着他就是当头一瓢冷水,或是画花他的脸,反正她有持无恐,知道他奈何不了她。
粟玄东唯一能对付她的就是结界把她关住,但越关,她越变本加厉,有一次站在殿堂的雕像上,拿着扩音器大骂他是骗子,骗她结婚,又说他不举无能,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闹得他真恨不能一刀砍了她,可第二天,她又成了乖巧听话的乔伊伊……
粟玄东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离精神分裂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