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承认了?是你所为?”蒋母淡淡问道。
彩雀虚弱地点点头说道:“是奴婢所为。”
蒋母以为这彩雀会是一把硬骨头,没想到这么经不起审问,蒋母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恶狠狠问道:“那是谁指示你的?说。”
“是奴婢自己所为,与他人无关。”彩雀哭泣说道。
“好啊,都自身难保了,还要保护他人,来啊,继续扎。”蒋母冷哼一声。
彩雀已尝到针扎的滋味,还没有扎到,直接就喊道:“老夫人,我说,我说,是三夫人让我做的。”
虽然彩雀已经说了,可孝珍的一直没停止,继续一针一针扎在她的身上扎下去。
“好啊!你居然还敢污蔑三夫人,谁不知道三夫人最懂礼仪,最会心疼人了,给我继续扎。”蒋母故意说道。
“老夫人,真的,真的是三夫人,三夫人羡慕二夫人的女儿汀芷姑娘生的乖巧懂事儿,就想着给二夫人点儿教训,她不想被她人察觉到,就想出这个法子。”彩雀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那好,那我就让你和他们当面对峙。孝珍,去把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还有老爷一起叫来。”老夫人靠在椅子上说道。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三位夫人还有老爷跟着过来了。
三夫人刚进门看到彩雀在地上,身上已经被扎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想道:“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未见彩雀,原来在这儿,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给小汀芷穿天花毒衣服被察觉了?不应该啊,此事如此隐秘,老婆子怎么发现的?”
蒋凤梧进来也是被眼前吓得一跳,想起昨日母亲给他所说的话,心里已有大概,刘熙兰和翠玲还不明白这是因何而起,刘熙兰走上前去:“母亲,这是怎么了?惹您动这么大的肝火。”
“你们都来了,我也就给你们说清楚,咱家那小汀芷姑娘突犯天花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老夫人指着彩雀说道。
翠玲看一眼彩雀,先是憎恨,后看到她身上的伤势又感觉莫名的心疼,不知该如何劝说。
刘熙兰直接走上前去说道:“什么,咱汀芷生天花是因为她?”
老夫人喝口茶严肃说道:“没错,还有熙兰你家那俩孩儿得天花虽然因凤梧带过去的,可是根还是因为她,因为她把天花毒从外面带进来的传染给汀芷的。”
刘熙兰扭头狠狠瞪一眼陈若云,心里暗想道:“好啊,你个陈若云,你居然会这么阴毒,饶是我这么狠心,也不如你这般心肠啊!现在已经抓到,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陈若云在旁边身子如筛糠,脸色惨白,额头有豆大的汗珠在不停往下流着,她用手绢轻轻擦拭着,脸上妆容都花了。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斥道:“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污蔑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居然都是二夫人所指示的,谁不知道二夫人通情达理啊!若云,你说她是不是冤枉你啊!”
老夫人这一拍桌子,吓得陈若云身子一激灵,脸色苍白,整个心脏差点儿跳出来,手绢都丢在地上,胸口此起彼伏,不停喘着粗气。
“好,你个彩雀,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冤枉我啊!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啊!”陈若云先是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彩雀破口大骂,那眼神犀利,好似一把刀,恨不得将彩雀的心给剜去。这陈若云真是戏子出身,刚才还是怒火中烧,扭头就变得小家碧玉开始娇滴滴哭泣起来。
“哼,这彩雀为何单单说是你的?怎么不说我和翠玲妹妹呢!我看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熙兰冷哼一声说道。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也觉得是我?”陈若云开始抽出手绢擦拭眼泪,随即跪在蒋凤梧身旁说道:“凤梧,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知道我连他人的影子都不敢踩,更别说传天花毒给汀芷的事儿了,我是想都不敢想啊!”
蒋凤梧看到陈若云已经哭成泪人,顿觉心疼,她扭头看看蒋母,可看到蒋母一脸威严,随即对陈若云斥道:“那是不是你指示的呢?要不是,谁也冤枉不了你嘛!”
蒋母也知道这件事儿查到这里也就要到此为止,不能再查,遂站起身来说道:“算了,我已经乏了,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我也觉得不可能是若云指示的!毕竟都是蒋家骨肉,她怎么会下得去手呢!”
陈若云一听到蒋母说的话,双眼放光,心里一喜,看来蒋母是有意要放过自己啊!也对,自己毕竟是蒋家三夫人,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还不被外人耻笑啊!
刘熙兰可没想那么多,好啊!让我的两个孩儿遭此大罪,怎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遂大声说道:“母亲,这事儿,儿媳不相信一个下人敢做出这种事儿来!翠玲妹妹不敢言语,我可敢,并非单为我那两个孩儿,主要是为小汀芷鸣冤啊!”
蒋母斜一眼陈若云,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到此为止吧,毋须再查,把彩雀贬出府邸,永不再用。”
刘熙兰撅着小嘴说道:“可是母亲!”
蒋母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一个奴才办出这件事儿来,是咱家风不正啊!熙兰,这还是因为你管教不严啊!”
刘熙兰本就不高兴,突然被这么一说,是火冒三丈,胀红了脸,还要往下说。
蒋母摆摆手不慌不忙说道:“你是这家中后院一家之主啊!那还不是你管教不严。我也老了,以后你们这些事儿我也不想管,后院这些事儿还得多多靠你啊!以后大小事务就由你来管,由你来管家,可咱也得定个嫡庶有别的规矩,主仆尊卑的区分来,你说是不熙兰。”
刘熙兰突然被蒋母这么一说,心里一喜,蒋母居然在征询她的意见,这是何等荣耀啊!她点头称是。
蒋母随即又说道:“既然定这规矩,你们也得明白熙兰在这家中的地位,后院里头以后都得听她的。”
陈若云不太情愿说是,翠玲倒是无所谓作揖称是。
“熙兰,这件事儿你看就这样算了吧,行吗?”蒋母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刘熙兰一听蒋母居然来听她的意见,瞬间感觉无比自豪,她赶忙笑道:“母亲说行就行,以后儿媳做的哪有不对的,还望母亲指点呢!”
蒋母挥挥手说道:“都散了吧,我也累了。”
彩雀刚回到下人房间,只剩下半条人命,她一会儿就直接要被人从后门扔出府邸,她不知道为何说出陈若云,却没有惩罚陈若云,她也不明白,她也不懂他们主子的心思。
陈若云来到彩雀房间,彩雀吓得一跳,趴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彩雀啊!彩雀,你千不该万不该污蔑我啊!你觉得老夫人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吗?”陈若云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奴婢该死。”彩雀哭道。
“以前我给你说的,不用我再给你重复了吧。”陈若云回头阴笑一声。
彩雀趴在床上哭道:“奴婢明白。”
等陈若云走出房间,这彩雀已经咬舌自尽了,做的一切坏事儿都由她来承担,谁让她是奴婢呢!